云泽宗主发誓道:“自此与玄极宗明崇玄缔盟立约,同生共死,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此言说罢,那青烟分出一缕,向云泽宗主飘来,云泽宗主微微一吸,此香已入腹中。
楚三公子感喟一声,道:“燕地名姬,不过如此,只会拿这些陈年旧物敷衍。我因你之故,委曲了云女人在楼船外等待,思来好不成惜。推出去绞杀了吧。”
明崇玄道:“既是如此,你我何不速速前去,若能拦住此人,也算是奇功一件。”
明崇玄笑道:“多亏商宗主指导迷津,但不知现在那位儒生却在那边?”
云天轻道:“既然如此,我便在这船外等待罢了。”
云天轻听到这里,不由一惊,那月舞儿不过是未能投其所好,竟是横遭殛毙,楚三公子向有怜香惜玉之名,本来竟残暴好杀如此。
明崇玄嘲笑道:“戋戋一名儒生,也敢乱我苍南,那儒家弟子虽也算是仙宗一脉,却也不过是数百年的基业。他在东穹兴风作浪也就罢了,既敢来我苍南,少不得要让他懂些礼数。”
那女子唱的是:“宾之初筵,摆布秩秩,笾豆有楚,殽核维旅。
明崇玄道:“楚三公子只怕听不进这番解释。”
酒既和旨,喝酒孔偕,钟鼓既设,举酬逸逸。”此歌本是燕地名曲,先贤所作,乃是劝人不成喝酒无度。
分开伏阴山百里,火线山岳当中有两面红旗招展,那红旗同时前后动摇,云天轻认出此中含义,乃是北行之意。
绿衫女子道:“公子又担忧委曲了云女人,特地让我来问问,如果云女人不见怪。就在这楼船外等着吧。”
商洛极道:“楚军现在已侵入大陈边关,因楚三公子早就做了安排,大陈兵必败无疑,楚三公子唯二可虑者,一是莞公主下齐五公子,如果齐陈缔盟,楚军又怎敢向前?”
云天轻道:“可贵公子雅兴,部属怎敢冒昧。刚才那几句歌莫非便是月舞儿所唱?”
云天轻敛息静声,只在楼船外等候。本来楚三公子的楼船非请莫入,且楼船中向来不进男人,如果男人禀事,哪能近得楼船,离船一里,就要停下了。
公然那月舞儿只唱了两句,楼船中就传来杯盏破裂之声,云天轻不由掩口发笑,晓得那月舞儿定是要不利了。
那楼船分上中下三层,高达十余丈,长约百丈,其上雕梁画栋,富丽非常,自是楚三公子的座船了。
商洛极道:“莞公主与齐五公子的婚事,自有楚三公子亲身摒挡,我等也不必去管。但现在却有二人,却在四周游说诸宗诸国,意欲缔盟反楚,如果容这二人事成,楚军亦是局势去矣。”
明宗主亦肃容揖手,道:“宗主既有此心,鄙人怎敢不从。”
二人盟约罢,不由的相视大笑,那商洛极再酌水酒一杯,明崇玄自是一饮而尽。
便是那豪杰盖世,又能横行几时,如许想来,真可谓是江山如画不忍看了。
明崇玄道:“此人的名字我也听过,但是苏仪毕竟是凡俗之人,我等仙修恪于天条,又怎能向凡人脱手?”
明崇玄亦发誓道:“弟子明崇玄愿与云泽宗主商洛极誓盟,玄极云泽,就此一家,同气联枝,存亡与共。”亦将一缕青烟吸进腹中。
本来此香名叫七木龙血香,以七种香木再加龙血一滴制成,龙血本是可贵,如有蛟龙之血代替,亦一样具有奇效。
明崇玄道:“何人如此大胆,敢插手这天下大事?”
云天轻心中嘲笑,口中却道:“本来如此。”
明崇玄道:“不错,疆场厮杀,你我毕竟不能插手,总要靠士卒奋勇。齐国权势强大,非楚军能够对抗。如果齐国脱手,楚军只要退兵了。”
云天轻来到船前,只听船中传来丝竹管乐之声,一名女子伊伊呀呀地唱道:“江山如画谁忍看,千古悲愁此心同,尘凡万丈一杯酒,换了豪杰,换了豪杰。”虽是女子声音,却仍有一腔悲忿之气。特别是最后两句“换了豪杰”,其音也悲,其声也颤,听来令人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