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拂子却皱眉道:“那玄极云泽二宗,当然有行事莽撞之嫌,但如果儒学西渐,我等苍南十一仙宗,只怕也失了根底。那儒学讲究甚么有教无类,但有弟子上门肄业,皆是欣然收纳,如果这般,百年当中,我苍南仙修之士,岂不是尽数投效儒门去了?”
秦忘舒道:“我刚才与五观宗诸修一战,收成很多,且既然发挥过无相魔诀,自该再修佛法,以便压抑心魔。不如你我择地静修一日,再图北上齐都。”
诸多农夫甚是吃惊,奇道:“大人既知稻种,这也是奇了。”
秦忘舒道:“诸位,我瞧这里水土甚好,想来必是年年歉收了。”
许负心这才明白,她四周瞧了瞧,这里的故乡风景与桃源村模糊仿佛,若能在这里流连数日,也可一解思乡之苦了。
秦忘舒道:“这又是甚么原因?”
许负心见秦忘舒这般造作,也觉好笑,但这手腕倒是立竿见影,这人间农夫,靠天用饭,天然最敬六合了,而仙界五谷之神字样,最能唬人了。偏这秦忘舒竟能想出这战略来。
那农夫那见他气度轩昂,描述可亲,且又多礼,心中甚是欢乐,农家不知礼数,只知胡乱拱手罢了。
秦忘舒道:“我行事率性,负心正该不时提示,那里算是多口,负心今后但有所虑,尽管说来,三人行必有我师,且以铜为镜,能够正衣冠,以负心为镜,能够明正邪。”
中年修士与红拂子齐声道:“唯师兄作主。”
说到这里,将身子略略一躬,就长了五尺,端的儿是仙界神将普通,威风凛冽,气度不凡。又将那巨斧持在手中,更添七分威武,吓得诸多农夫只知冒死叩首,那里还敢说话。
秦忘舒故意在诸多农夫面前矫饰,就是图个说话便利,这些农夫有多大见地,但见到这仙修妙术,天然畏敬之极,行事也就别扭很多。
秦忘舒竟被这农夫小瞧,想来也是趣事一桩了,秦忘舒打眼一瞧,只那地步边放了数口麻袋,想来皆是稻种了,他上前抓起一把了,掂了又掂,故作沉吟道:“我瞧这稻种,一亩只能百斤。”
一番话说的诸多农夫好不欢乐,许负心忙传音道:“秦将军,你现在是仙修之士,不成空口承诺了,这赐福添寿一事如果做不到,可不是受六合责惩?”
秦忘舒笑道:“我这里也有些稻种,大伙儿上来瞧瞧,不知比你等的稻种如何?”
红拂子道:“这位儒生名叫颜西华,儒圣座下七二十二贤人当中,此修境地修为虽不算高,却算是第一贤德之士。此修东来,虽不知其故,却不知因何获咎了云泽,玄极两宗,竟被两大宗主联手杀了。那儒门虽非仙宗,但弟子遍及诸国,皆在当朝为相为宰,权势极盛,向有清名。此番颜子被杀,苍南祸事大了。”
秦忘舒笑着传音道:“大不了我在这村中炼些丹药也就是了,云天轻只当我出了伏阴山就会前去齐都,我恰幸亏此停下来数月,也好打乱她的布署。不是我夸口,我有归元境中仙草无数,炼他几粒强身健体的丹药,又有何难?诸位农夫如果身强体健了,可不就算是多福多寿?”
许负心不由的惭愧之极,道:“本来将军早就有所筹办,负心竟是多口了。”
中年修士惊道:“怎会如此?东穹儒门修士,又怎会来我苍南,又怎地被杀?”
许负心道:“秦将军,我瞧你的修为竟是越战越强,看来这无相魔诀端得是神通泛博了,只是负心有一桩事,不得不说。”
那南边的气候酷热,四时多雨,最合适莳植稻谷,一年竟有三熟。只是饶是如此,那百姓缴了皇粮以后,家中仍所存无几。是今后代有诗云:“春种一粒粟,种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