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许负心向来和顺听话,此次却倔强之极,道:“我本也盼着与你同业,只恨这身子却不是本身的,怎能做得了主?忘舒,你若不让我送你,我必然懊悔毕生。”
本来这类连命符窜改多端,非亲手施为者不成解消,云天轻既施此符,那么除本人以外,绝无第二者能解开灵符。
又见那心法之下,再度闪现笔迹来:“负心若记牢此法,可将这段笔迹消去,以免为忘舒所笑。”
秦忘舒这才瞧向许负心,他口中虽不说话,许负心倒是明白的,晓得他这一去,那端的儿是赴汤蹈火,九死平生,而就算幸运报了仇,得了性命,半年寿限一到,还是命归冥界,本日一别,竟是永久难见了。
第201章此情唯向君前诉
秦忘舒道:“鄙人留在齐都毫偶然义,实有些不得不为之事,要出城办理。负心留在此处,全仗先生照拂。”
秦忘舒见那符文以后,仍有很多灵息,却也来不及探看了,他先埋头修习解符伎俩,足足研习了两个时候,才将许负心唤到身来,伸脱手掌来,掌上青光微放,符文闪动不定。
秦忘舒走到她身后,竟感觉心跳如鼓,不敢轰动,许负心转首一笑,就将秦忘舒的右手握住了。二人一起行来,虽常有肌肤相亲之时,但常常都是局势告急,不得不如此,似这般主动联袂相牵,倒是头一遭了。
秦忘舒道:“那玉简当中另有很多讯息,想来皆是首要之极,待我再来瞧瞧。”
只是秦忘舒心中虽探到这行字,又怎能往内心去,父帅之仇,那是因仇家不知所综,纵有满身力量,也不知该往那边用去,现在颜西华之仇,倒是仇家清楚,又那里能忍得住。
许负心探到此话,心中怎不感激?想来那云天轻修销魂之术,又怎不知驻颜之术,也幸亏她细心,虽是临行仓促,也不忘传下这篇心法来。
秦忘舒奇道:“负心怎会晓得?”
秦忘舒告别世人,举步出屋,就见那许负心悄立院中,正值月华如水,照在她发上,身上。月夜之下,若不细心,倒也瞧不出许负心面上红斑。如果猛地打眼瞧去,本来那许负心亦是身形纤秀,气质芬华。
许负心奇道:“天轻会对我说甚么?“忙将玉简接了过来,稍稍一探,便是红晕满面,曲止水在旁瞧见了,亦是猎奇,问道:”甚么事值得这你害臊?”
眼瞧着就到院门处,许负心偷了下来,低声道:“忘舒,我本是农家无识少女,自遇忘舒,此生方才多姿多彩,纵是现在死了,也是不枉了。负心在此谢过了。”
想到这里,就对韩积非深深一揖,韩积非不知以是,仓猝行礼道:“秦兄何必多礼?”
许负心声音好似呢喃,但字字倒是入心,本来她说的是:“忘舒,我自见到你,心中便有了你,此生此世,毫不消逝。我只想问一句,你心中可有我?“说到这里,已是泪水婆娑。
秦忘舒探到此话,心尖儿好似被撞了一下,心中叫道:“天轻,天轻。忘舒何德何能,竟让你待我如此?”
许负心将玉简交给秦忘舒,秦忘舒吃紧一探,方知此中启事,本来颜西华竟是被玄极宗云泽宗两大宗主联手诛杀,此事隐密之极,两大宗主杀人以后,也不敢张扬,但却瞒不过云天轻的耳目。
说到这里,转向盗幽道:“盗兄如果无事,还请留在此处暂住几日,等负心稷放学宫讲学返来,楚三公子再谋负心,就是毫偶然义了。”
盗幽道:“此事何消叮咛。”
就见那玉简当中慎重丁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切莫逞一时之快,以卵击石。”
二人联袂缓行,步出院去,刚才进这大院,只感觉此院广漠,现在觉来,倒是太促,就恨不得那院子有千百里长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