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点头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与白雀出了板屋,循着巨响之声遁去,行不到数里,就见不远处一座山岳被打塌了一半去,一只海蛟落在山脚之下,满身伤痕累累,已是奄奄一息了。
此蛟既然能破域而来,境地应当是不弱了,便是从高空中坠下,也不至于伤得如此短长,看来是在破域之时受界力所伤。
秦忘舒大笑道:“只盼承雀兄吉言。”
想来这幻域当中,定有很多古怪,秦忘舒现在也来不及细想了。
以秦忘舒明悟《婆罗经》的灵慧,再加上境地已足,修行这遁天壶上的铭文倒也顺风顺水。也就是三五日光阴,铭文已修得大成。
此番砍木烧炭,比不得与敌手相攻相杀,怎能将凤火威能完整发挥?那烧炭之法于火力大有讲究,幸亏秦忘舒御火之术已算是炉火纯青,这等小事,倒也难不倒他了。
是以本日秦忘舒砍木烧炭,精卫竟不肯现身了,只因那赵光灵修为本在精卫之下,现在却远远超越他了,以精卫好强之性,又怎能忍耐得了。
赵光灵亦是心急,举斧挑开灰烬,意欲入炉一观,忽听得赵光灵大呼一声,身子竟被冲出山岳,秦忘舒与白雀皆是大惊,不知产生了何事。
当下白雀便领着秦忘舒去寻那苍龙柏,半晌厥后到域南处,立时就寻到三株。
但另有一桩奇事,与精卫修为寸步不前一样可疑。那就是凤火的修行一样也是毫无停顿。
现在海蛟残剩的灵魂在肉身当中没法存身,残魂散之于幻域当中,但幻域当中并无其他性灵,海蛟残魂便是想夺体占躯,也是毫无能够了。故而这海蛟算是死得洁净之极,天上地下,再也寻不出这海蛟的去处。
秦忘舒暗忖道:“莫非此炭竟是烧不成?如果如此,又该如何分开此域?”
秦忘舒心中亦是惴惴,若来者是平常修士或是海中灵鱼倒也罢了,如果雪域神龙与莫幻真来此,那就只能称得上是“糟糕”二字。
秦忘舒回到板屋,便开端修行遁天壶上的铭文,那铭文虽只要百余字,倒是言简意赅,说的甚是详确。
秦忘舒道:“这么说来,遁天球竟未曾有大用了。”
瞧海蛟身上伤痕,就好似蒙受了千刀万剐之苦,身上鳞甲大半脱落了,有几处皮肉皆失,暴露森森的白骨来。
秦忘舒欢欢乐喜,就在白雀面前发挥法诀,法诀到处,遁天壶金光四射,变成一丈长四尺来宽,刚好能够容人。白雀瞧了也是欢乐,口中连称妙极。
他本来倒也有几块晶石,何如六合洪炉被白鱼腹中碧水所毁,洪炉中的很多物事皆伴着洪炉毁去了。现在没了晶石,又该如何启动遁天壶。
哪知自家道界虽是晋升很多,凤火威能倒是原地踏步。可不是奇之怪哉?
他沉吟很久,缓缓道:“此域当中虽无晶石,却有一种奇木,名叫苍龙柏。此柏树干如枪,树枝盘屈如龙。大有飞龙在天之姿,若炼柏为炭,千斤苍龙柏可得一斤晶炭。以我瞧来,那晶炭的威能一定就弱于上品晶石了。”
白雀叹道:“道友,以那海蛟的境地,便是肉身尽废,本也不至于死,但探其灵魂,起码被夺去一魂二魄,这才是海蛟真正的死因。道友想借遁天壶逃离此处,务需求谨慎了。”
一言提示了秦忘舒,忙将壶中一处构造翻开,符文明灭以后,一只铁盒缓缓推出,但秦忘舒与白雀向盒中一瞧,倒是倒吸了一口寒气。
秦忘舒击掌赞道:“世尊平生经历,事事令人击节。”
秦忘舒道:“莫非此蛟来此,竟是六合示兆,提示我不成轻出此域?”
但精卫身在这灵气极沛之域,倒是毫无寸进,不但精卫大觉迷惑,便是秦忘舒也是瞠目结舌。那精卫为此懊丧多年,一向怏怏不乐。秦忘舒虽是各式解劝,也难撤销精卫心中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