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玉龙面色一变,几次向风苍龙表示,风苍龙缓缓点了点头,抬起左足前,离空中约有三尺,那足尖抬起之起,足上的踏天履收回青光万道,那青光如流水普通铺向空中,将整座火龙殿的空中完覆盖了。
唯见雪云龙面泛浅笑,想来见到雪玉龙受秦忘舒这番叱骂,心中定是称心之极了。
风苍龙缓缓道:“那么依秦道友之言,又该如何?”
唯有雪玉龙低头深思,模糊感觉是上了干将与秦忘舒的恶当。那干将是多么人物,怎不知要用多少鲜血,他天然是晓得秦忘舒绝对死不了,这才放心让秦忘舒滴血淬剑,却白白得了风苍龙一句话去,今后再想寻事,可就是千万不能了。
干将嘲笑道:“这么说来,护法大人也不肯替宫主捐躯了。”
这吼声不知是从地底多深处传来,亦不知是来自哪个方向,此声低徊沉重,似在焦灼嘶吼,又似在无法感喟。更奇的是。秦忘舒明显已动用禅识去探,却也探不出这声音的来源。
干将这时忙施法诀,替秦忘舒合住了伤口,秦忘舒面色惨白如纸,在那边摇摆不休,还是雪云龙脱手上前扶住了。
跟着干将一声断喝,那天龙剑忽将神光没去,只见剑身如同一汪碧水也似,剑身如玉似晶,平洪如镜。但若细细瞧去,可见剑脊处有血痕一道。
干将向秦忘舒一指,道:“便是秦道友愿为宫主洒血淬剑!”
再瞧剑上符文,现在也翩然飞出剑身,绕着天龙剑回旋七周,那符文忽聚忽散,又如穿花的哄蝶普通,在坐诸修饶是见多识广如风苍龙者,也未曾见过这等炼器绝技,皆在心中大声喝采。
风苍龙暗道:“公然被我猜中。”想来秦忘舒的要求必然极苛,但到此境地,也只好先听他说来。便道:“秦道友尽管说来。”
雪玉龙道:“此事何难,宫中弟子多有,随便唤一个过来就是。”
秦忘舒道:“鄙人不求宝贝,不求灵丹,唯求宫主一句话罢了。”
听罢此言,不但是就连雪玉龙等人,就连风苍龙也是吃惊,秦忘舒被擒以后,方才补足小阵主缺额,宫中高低自风苍龙以降,对秦忘舒皆是半信半疑,倍加防备,哪知此人竟肯替风苍龙殉剑,这让风苍龙如何肯信。
干将点头道:“那殉剑者非得心甘甘心,方能淬剑大成,如果心中有了怨气,天龙剑便是炼成,也是一件不详之器,今后必会妨主。但不知宫中哪位弟子,可愿自告奋勇。”
风苍龙心中大喜,如果天龙剑大成,万事皆好筹议,本身又会去寻干将亲朋的费事?此事对干将来讲,是有万岳之重,对本身来讲,倒是一言而决,轻松非常。
干将竟是面无神采,唯沉声道:“若秦兄是以剑丧命,还请稍候我半晌。”说到这里,伸指在秦忘舒腕上一抹,腕上就多了一道血口,那鲜血汨汨流淌,滴在碧水池中。
风苍龙缓缓一揖,道:“不想秦道友竟肯替本宫捐躯,如果剑成,本宫定有厚报。”但诸修不免心中迷惑,秦忘舒如果因殉剑而亡,便有风苍龙赠他一座金山银山,又怎能花用。这话说来也是白饶。
当下将头一点,道:“秦兄之意,恰是风某之愿。若天龙剑大成,雪神宫任一弟子,不成借端向干将亲朋寻事,若敢违令,定诛不饶。”言罢瞧了雪玉龙一言。
秦忘舒依干将指导,将凤火缓缓收起,此剑若不能胜利,风苍龙天然翻脸,到时不但干将人头落地,欧冶子与莫邪也难逃雪神宫的追杀,故而天龙剑非得大成不成。
风苍龙戾哼一声,左足踏下,满地青光忽地没入大地当中,只过了半晌,吼声垂垂降落,直至无声。
正在那边提心掉胆,只听秦忘舒道:“雪玉龙护法大人行事全面,思虑周到,为求天龙剑大成,昔日曾出言威胁,竟以干将亲朋为质。想我雪神宫名满天下,今后更会超出于万宗之上,一统苍穹。护法大人如此行事,当然情有可愿,却也有污我雪神宫的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