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崇原道:“只恨鄙人先前无识,竟暗用手腕,留下诸多元魂影象,乱了冥王大计,冥界规章。今与秦小友一较,方知汗颜无地。”
秦忘舒听到这里,又是欢乐又是担忧。那冥王正因为才调盖世,手腕通天,这才养成自高高傲之性,速使血池诸多大能,只能退隐避祸。本来那才调竟也误人。
那秦忘舒最识大抵,当此冥界大业启步之际,又怎会因一已私心而令冥王难为,故而仍只是连宣称谢罢了。
只听得森罗宝殿吱呀作响,殿中格式大变,从一座密不通风,浑然一体的大殿,变成一座十丈高台。
不想秦忘舒却将这公私二字,理得分了然。
冥霸道:“令妹之事,我已尽知。只恨我虽怜鬼兽,那鬼兽一旦掌权,却也一样的私心难泯。遂使令妹元魂,不得入冥。现在我有任金二公为助,冥界积弊自当一新,令妹转世之事,小友尽管放心。”
金崇原听到这话,不堪之喜,道:“冥王,竟连血池诸修,亦要起用不成?”
冥界中事,但有冥王在此,何事不成?何况又有灵幽禅师在场,在别人瞧来千难万难之事,只需师徒联手,自是水到渠成。
现在师尊既出此言,可见魔我必定有所行动,瞧来一潭死水的冥界,必将也要掀起惊天血雨了。本身只知埋首冥界事件,却不知危急四伏,冥界亦很快成为厮杀之地了。
冥霸道:“叶某只当凭我一人,便可擎天,唯本日方知,若冥界猝遇大敌,我纵有惊六合动之能,亦不过是左支右绌罢了。师尊良苦用心,本日方悟。”言罢冲着灵幽禅师方向,缓缓跪了下去。
此高台金砖铺就,立四十八大柱,设百丈白幡一根,就见那白幡蓦地一动,遂有清风冲天而起,散向冥界诸域。
冥王悚然大动,他晓得灵幽禅师禅修之道,已可通天,若论其修为,早该飞升西域佛域,那西域三位佛祖,亦曾遣使来劝,只因师尊放不下冥界,这才诸般婉拒罢了。
秦忘舒仓猝立起,道:“冥王此言,未免过誉,长辈行事鲁莽之极,徒惹天下人笑。”
冥霸道:“此事不难。趁着师尊在此,就以这森罗宝殿,做一处洗魂道场,定可一洗元魂影象,再发放阎罗十殿,细加审议。”
灵幽禅师不由笑道:“好说,好说。”
灵幽叹道:“魔刀忠心,向来如此。”
秦忘舒大喜,他虽不知灵幽禅师设暗香一柱 ,有何好处,但对刀灵而言,定是获益很多,忙道:“多谢禅师看重。”
任老鬼道:“不瞒冥王,我与金兄在血池潜修,原可清闲度日,但因克日血池当中,屡现异兆,我与金兄私议,方知是血池中几位冥界大能,已被魔我说的动心,这才迫不得已,向禅师哀告,遂有本日之事。”
冥王又转向姬老祖道:“姬兄所请,我本已应允,本日若无姬兄三位,叶某只怕还是执迷不悟,不知天外有天,还请姬兄三位受我一拜。”说罢亦是揖手。
因而秦忘舒唯将大袖紧了紧,再拜道:“长辈替我大晋士卒,再谢冥王慈悲。”
秦忘舒想起刀灵现在必定领着大晋士卒所化厉鬼,在鬼都城外侯命。那刀灵不知情由,若见这白幡清风卷走元魂厉鬼,怎会安然不动?就怕生出事端来。
刀灵循声来瞧,横手于胸,道:“我自是认得你,只是我本日新随了仆人,却不知是你敌是友,怎好相认。”
那元魂经这座洗魂道场,自可抹去玄承影象,不但如此,以灵幽禅师手腕,更可一洗元魂胸中怨气。便是转世重生,也如一张白纸,免得成为魔我渊源了。
他缓缓揖手行礼,道:“任道友苦心孤诣,意志卓绝,修成三灭三绝神功,开冥界未有之盛事。若蒙不弃,助我摒挡冥界诸事,叶某弘愿,定有开云见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