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道:“这观点倒也能立得住。”
三日以后,刀灵已携宝来到东穹。那三省瞧见陆地,自是欢乐,嚷嚷着要出来旁观,秦忘舒干脆也离了山居,携此宝赶往儒门。
秦忘舒忙道:“三省,这话原是真相,怎是欺你?你想来,那孩童喜怒无常,半晌离不得父母,可不是难养?而女子若保容颜,亦是费事,既要胭脂水粉,又要布匹绫罗,少不得还得金银金饰。倒是男人简朴了很多,夫子难养之意,不过如此。”
秦忘舒道:“夫子的学说,又怎能错了。你瞧这书中的一字一句,皆是有来源的,读了如许的书,就比如经历了人间诸事,活了百年千年,莫非不好。”
秦忘舒喜道:“想来是儒门妙术,只是三省未曾禀明夫子,如许偷学了来,夫子岂不见怪。”
三省那里见过这类事,先是发了一阵子呆,方才叫道:“秦大哥,这二人好生霸道,人家不肯前去,偏要强拉着他去。又说杀了七八名大夫,这事倒也古怪。”
三省道:“那里就能立得住?就算学了一肚子学问,能杀得了几头凶兽,几名魔修?说甚么济世救民,那天下岂不还是狼籍不已?”
秦忘舒道:“你想来,若碰到凡庸之辈,你与他辩论,岂不是对牛谈琴,只好不加理睬,免得生出是非来。如果碰到同类中人,天然要比个凹凸,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二骑与老者说着话,已然来至城门处。
秦忘舒笑道:“这脾气的确古怪,却也有他的事理。”
三省叫道:“这也叫有事理?”
骑者怒道:“那些人皆是庸医,只知骗钱害人,不杀了还留着,倒是严大夫是个有本领的,我等刺探得实,这才来请你。”
三省道:“秦大哥,那儒门弟子脾气甚是古怪,你如果一知半解,甚或是大字不识,他反倒会对你和颜悦色,如果你也是一样的学者,那可不得了,非得将你说倒压服了不成,等闲不肯容人的。除非你的学问真正高过他了,说得贰心折口服,则又另当别论。”
三骑一阵风从秦忘舒身边掠过,不想火线门路不平,黑驴一蹄踏空,就将老者掀下驴背。
本来那读那儒门学说,就比如有个严师立在面前,不时教你做人,稍有不当就以严词相加。想那世人有几个好听经验的,天然备觉无趣。但细细揣摩此中的微言大义,却无不是发人深省。秦忘舒历事已多,将书中话语与本身经历印证,八九竟是能对应得上的,心中暗叹儒家学说,公然有卓毫不凡。
秦忘舒笑道:“三省,你倒也好学,就算是出门在外,也不肯有涓滴放松。”
而他最感兴趣的,倒是叶氏族学。普通的仙宗若想自成一家,于仙修诸道定要无所不包。观叶氏族学,不过是心法,炼丹,器修,宝贝,符诀诸术。
秦忘舒见幸运过关,也惊出一身盗汗来。幸亏三雀不肯读书,不然这话等闲但是摭拦不过的。
秦忘舒见三省风风火火,却也是胡涂的敬爱,幸亏离岛不远,仓猝又调转返来,那三省跳出山居,半晌后竟背了一架书返来。
固然不得已时,可用夫子所赠画像摭挡,只是此举未免有胜之不武之嫌。
三省喜道:“秦大哥这辩才,可不比公孙龙弱了,此去儒门,定不会受欺了。”
三省原对此言耿耿于怀,又常被四无讽刺,三省与四无辩论,虽是到处占了上风,四无此言一出,只好雌伏。不想被秦忘舒如许解来,不由心中大喜,迷惑顿消,喜道:“本来那小人指的是孩童,嘿嘿,四无毕竟是没学问了,下次他再敢说,定要狠狠驳他一回。”
第742章 妙解诤言慰三省
秦忘舒道:“三省莫非在儒门吃过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