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识中已探到墨矩师徒二人退出洞府,秦忘舒更无牵挂,当下足踏大地,运转起归藏经来,体内真玄源源不竭。他立时大喝一声,提聚起起十成法力,双手向外一推。
因而屈起左手其他四指,只将这根妙神指伸出,就见那指上金灿烂目,符文狂舞,触到面前灵压时,收回丝丝作响之声。
墨矩既瞧见子路分开此处,回到儒城,那是毫不会错的,但莫忘了子路本是顾氏弟子,已修成分魂之术。
秦忘舒顿觉灵压如岳,看来这灵偶虽是不算矫捷,力量倒是不小,而瞧其随身回旋闪烁的符文来看,此偶所用仙术倒也是堂堂正正。
就见那灵偶不向他处逃窜,而是深潜地底。秦忘舒一起赶去,离灵偶已是越来越近了。
秦忘舒心机如电,又深深想去,按理苍穹本是浑圆之体,又是扭转不休,那是世尊巧思,本是极安定不过的了,但世尊行事极是细心,这才又留下撑天四柱。以防不时之虞。
秦忘舒本想顺手牵羊,取一些息壤之土,既窥知世尊企图,顿时就耗费了这个动机。
秦忘舒心中暗叫糟糕,此事不言自明,那盒中定是子路的分魂,现在这灵偶不是别人,恰是子路了。
而既知世尊如许的布局,那么四柱的方位便是呼之欲出了。
这七字口诀一出,胸前灵压又增了数倍。秦忘舒接受的极限,不过是百岳罢了,他纵是体内真玄充斥,但受境地范围了,那是勉强不得的。
秦忘舒心中一动,暗道:“此指究竟有何威能,尚未完整探明,难不成妙指神竟有破虚之能?”
只要此人并非子路,秦忘舒倒也不慌。再用禅识探去,本来此人竟是一具灵偶,以玄银为躯,杂以玉木之物。但观这灵偶的打造之法却甚是精致,四肢脑袋,也只是略具人形罢了,与墨氏构造之术清楚是云泥之判。
而四柱伸出天外,却又撑到那边?以何物安定四柱?秦忘舒稍稍一想,已然明白过来,在苍穹以外,另有天外碎域,佛域西土,以及九渊地宙这三处地点,皆在做为四柱的支撑。世尊奇谋,实令人五体投地。
这时自妙府山居当中,传来三省与古无疚的嗟叹之声,看来跟着石牌毁去,二人也复苏了过来。
秦忘舒无可何如之下,强行探出妙神指来,只盼能将灵偶点碎,或可摆脱困局。
一想到分魂之术,秦忘舒心中不由阵阵发紧,难不成那地底深处,躲藏着子路的一道分魂?如果其他修士的分魂,秦忘舒倒也不惧,哪怕是儒圣如许的大罗金仙,就算分出一道元魂来,其修为也是大减,但顾氏分魂之术神妙之极,那修出的分魂与主魂绝无两样,修为玄承又怎有差别?
秦忘舒当即挺身上前,再次伸出指来,向那灵偶胸中吃紧一点。
越深切地下,灵气越是强大,此处罚明是洞天福地,修真养玄极佳的地点,秦忘舒忽地心中一凝,暗道:“莫非这地底深处,有大修潜地修行?那灵偶不逃往他处,唯深潜地底,不是去搬救兵,又能如何?”
但动用禅识探去,秦忘舒倒是大吃一惊,本来那土石上的金玉细屑之物,与息壤之土极其类似,只不过息壤皆是金壤玉屑,而此处息壤之土倒是杂质极多。
又见灵偶念叨:“登无量而……”
那灵偶被秦忘舒大力鞭策,身子也不得不缓缓退后,此偶再次点头晃脑,又念叨:“登泰山而小天下!”
那灵偶起家之时,动何为是迟缓,但起家以后,行动却越来越快,秦忘舒觑清灵偶来势,大喝道:“退出石室。”
秦忘舒急起禅识一道,向地底深处探去,只见数百丈之下,有座斗大的石室,那石室当中别无一物,唯有一只玉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