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公道:“这此中的曲解倒也不难化解,胖和尚是被你射杀,披发修士身后,狱法山中无人是敌手,你若将欧冶子擒了去,谁也拦不住的。”
秦忘舒道:“不错,那干将也是这般说来,但莫邪测度欧冶子心机,说的亦有事理。”
邹公也是猎奇,道:“来人必有说法了。”
邹公道:“这丹炉中焰力虽强,怎地外界却感受不到?而我瞧这炉中符文,用的也不算多,此中究竟有何奇妙之处?”
现在丹炉中已升起熊熊大火,炉中所用引火之物名叫赤石,赤石乃是地火之精,一块三四两重的赤石可抵得上千斤上好柴炭,更可贵的是赤石焰力极强,可达十炉之力。
邹公点头道:“莫邪这女子倒也不简朴,只怕欧冶子便是如许的心机,欧冶子因他一身冶术,竟落得四海飘零,此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此人又怎能未几疑。”
现在他忍不住道:“既然引火时起码也要三炉之力,自当以凤火为首选了。”
邹公道:“莫邪又如何说?”
秦忘舒道:“干将也是这般替欧冶子辩白,莫邪就道,‘干将,你我此次前来狱法山,又怎能半途而废,我倒有一个别例,说不定能将欧冶子的冶术偷学了来,就怕你不肯。”
秦忘舒鼓掌笑道:“豪杰所见略同,我瞧那干将,也是个最忠诚朴素不过的了,想来这人间能有大成绩者,必然都是心无邪念,执一不二。欧冶子想来也是普通。而观狱法山中的各种安排安插,若说皆出自欧冶子之手,我是不肯信的。欧冶子身边,必然有位如莫邪那般的高人,替他设战略画,方有将干将移上天府之举。”
秦忘舒道:“来人也不说话,将随身带来的一柄铁剑横在手中,取这短刀悄悄一削,那短刀缓缓切进铁剑,就这么一点点切下去,便将这铁剑堵截了。”
邹公奇道:“冶炼之术不消五金之物,不去进步炉火强度,却置万物于炉中,这是甚么事理?”
地府中设了两间静室,一间丹房,一间书房,一间储藏室。这此中丹房最大,足有近三十丈周遭。
秦忘舒道:“那莫邪说,世人皆知欧冶子脾气朴直,就算被三公子擒了去,只怕也不会替他效力,是以三公子这才设下战略,让人决计靠近欧冶子,偷学其冶炼之术。”
丹房中的丹炉约有一丈多高,纯用紫铜打造,光是造这座丹炉,几近就花尽邹公允生积储。不过秦忘舒向他包管,最多一年,起码半年,他便能够包管邹公赚回本钱。
邹公道:“这事且不必去管他,干将既然无以中生有之术,造出那柄短刀来,敢问欧冶子造出何物,来与干将比拼。”
虽有了赤石,但燃烧之法亦有讲究,《五观正宗》上说的明白,“丹炉之要,首在初燃,务求其猛其烈,若无三炉之力,不成炼物。”
秦忘舒道:“这柄短刀七成为杂铜,两成为杂锡,另有一成,则是干将的绝学,本来干将熟知世上诸物的属性,冶炼之术不拘一格,比如那柴炭,兽血,乃至鸟粪都可入炉,但炼出的短刀倒是锋利非常,削木如腐。这等神技,忘舒已是五体投地了。”
邹公本来对炼器之术亦有些许心得,可现在秦忘舒自称集两大宗师之学,邹公便是噤若寒蝉,等闲不敢开口了。
地府中设有禁制,若不知禁制法诀,绝难进入此中,而地府中不管产生了任何事,府外的人也绝无能够晓得。
三年后。
邹公听了就是一咋舌,道:“万古留名,秦兄这评价是否太高?”
秦忘舒道:“我也向干将问了,干将说道,人间万物相生相克,瞧来千差万变,实在来源倒是不异,都是从无中生有,平生二,二生三,就成化为万物,是以他的冶炼之法,就是极力去靠近万物的本源,就是阿谁‘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