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空中模糊传来雷声，那雷声由远及近，初时听来还是在万里之遥，可转刹时就到了耳边，蓦地间一道天雷横空掠过甚顶，霹雷隆响声不断。而秦忘舒此时终究忍耐不得，仰天收回一声清啸。不过此次清啸，倒是将胸中一口浊气吐出，此气一出，秦忘舒便是二级练气士了。
秦忘舒喃喃念叨：“如果偶然，哪来的法，如果偶然，哪来的法。“几次念了七八遍，好似痴了普通。
秦忘舒喜道：“公然如此？还不将这真言速速道来。”
是以修士若想有寸进，就需细细体悟六合苦心，特别是修了杀伐之术，对修士要求更是严苛了。秦忘舒先行修行，只拣那法诀妙术去练，反将这最首要的六合的丁宁放在一边，那天然是事倍而功半，修了五年，也是无功。
模糊间感觉腹痛传来，如被刀割，心中却晓得那是灵根长大，灵脉细弱之故。此为冲玄应有之兆，实在不必担忧。
精卫见仆民气神恍忽，不由慌了手脚，吃紧传音道：“仆人，你莫非魔症了？是了，那秃顶修士常被人说成是疯僧，呆和尚。本来此人的话竟是一句也不能听的。”
第86章字字皆有真意
精卫道：“正因为不懂，精卫才向仆人诚恳就教，你此次说了，我下次天然就不会再问了。”
秦忘舒道：“你这比方，倒也差能人意。”
秦忘舒奇道：“你那里学来的真言，又安知能平抑表情？”
秦忘舒越听越奇，道：“那水麒麟又是何物，但是一种海中瑞兽？”
但秦忘舒畅膺心法冲玄之要，冲玄之法说的明白，气不成泻，啸需强抑，唯有如此，方能一鼓而下。
现在他得了精卫的提点，方晓得心法中这些须生常谈的苦心，便将修过的诸般心法一一回味，再加贯穿，越想越感觉妙趣无穷。
精卫见仆人这般慎重，也不敢怠慢，细细想了一回，道：“那秃顶修士常言道，现在这仙修心法，与昔日分歧，可没那么轻易修了。不但要修法诀妙术，更要修心，学了一套法诀，定要与去修这与法诀相共同的六合至理，不然就是劳而无功，就算借助外力勉强修成，也必然要酿出大祸的。心法，心法，如果偶然，哪来的法。”
精卫似懂非懂，传音道：“七情六欲，我也经常听人提及来，每次提及，都是惊骇万状，现在连仆人也惊骇之极，看来这七情六欲好似烈火大水普通的。”
他此次重修，那是重新修起，心法中所载的每字每句，都要务必入心，重加贯穿。修到第三日，秦忘舒忽觉肋下生风，好似饮了一杯凉茶，又似服了一颗灵药，体内真玄涌动，周身好不镇静。秦忘舒心中大喜，晓得这是冲境登玄之兆，本身五年来冲破不得的第二道玄关，本日只凭着心中顿悟，就要真正达成了。
精卫道：“这毕竟是宿世的事，我也记不大清楚了，如有不对，仆人莫怪。”因而就心传几句真言，那真言说的是：“统统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秦忘舒暗道：“这位水麒麟必定是善于慑魂之术了，修士见到，如何不惊？”恐怕精卫扯得远了，说出不尴不尬的话来，忙问道：“你只说那几句真言究竟何来，有何用处。”
现在他再回想起诸般心法，体味公然与先前分歧，本来他所得的几部心法，每修一术，老是异化着几句劝人行事的事理，或是说六合慈悲，或是说民气向善。只因这等的言语经常见到，好似须生常谈，语意又极是浅近，是以他修行之时怎会在乎，又感觉这些大事理说来有趣，心中又早是明白，更加未曾往内心去了。
见此番幸运骗过云天轻，秦忘舒却也出了一身盗汗，他本来天不怕地不怕，可遇着云天轻这类智谋百出的人物，也是顾忌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