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心道:“若我修这遁术,又该从何动手?”
秦忘舒道:“二者的辨别,或就在这被动主动之说了,身为万物所御,说来是委曲了些,但遭循六合之道,天然有他的好处。儒门仙术,夸大自我,亦合人身为万物之灵的说法,也有他的事理。二者实在分不出高低了。”
沈天钥道:“我若骗了你,就是天……”刚说到这里,林天弃闪电般脱手,将沈天钥的嘴巴掩住了,急声道:“小师姐,我还能不信你,何必矢语发誓,我等仙修之士与凡俗分歧,一字一句皆被六合所知,凡是立下誓词,必有回应,这可不是当耍的事。”
沈天钥芳心乱颤,虽知此事千摭万掩,可终有一日也会纸里包不住火,可师弟这多年来自责若此,再让他晓得这事的本相,师弟怕就撑不畴昔了。
二人既来修行,安知光阴之逝,三日转眼便畴昔了,二人修行之时,不时不忘向对岸瞧去,但这三日当中,却不见河岸有涓滴人影。
沈天钥推开了林天弃的手,嗔道:“还不是怕你不信?”
眼瞧着与颜西华的商定日期就要到了,二民气中愈发焦心,秦忘舒好几次忍不住就要向对岸探上一探,又担忧留许负心在此会有变故,也只好强忍焦燥。
但是人生于六合之事,那里能是桃源,而师弟志向弘远,又怎甘心终老此处,终有一日,师弟还是要飞出去的。
沈天钥等了五年,终究比及了这句话,初时心中喜极,哪知刚想开口说话,眼泪儿就掉将下来,本来这人间真有喜极而泣之事。又想起多年支出,终有回报,此生得了师弟这一句话,哪怕立时死了,也是不枉了,想到这里,已是哽咽难言,泪水却流得更快了。
第93章事与愿违奈如何
秦忘舒喜道:“不想农家与儒家竟有如许的机遇,如此一来,负心妹子修这儒家仙术,也算是顺理成章了。”
沈天钥叹道:“再过个百八十年,我只怕就要先你而去了。”
沈天钥道:“是。”见林天弃亲口说出不肯再提此事,心中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只听马蹄声响,北面夜色当中,不知有多少人马向黑水河边移来,秦忘舒喜道:“莫非是盗幽与华将军来了?”
而许负心照法修来,公然进境极快,这体例倒像是替姓她量身打造的普通。
林天弃仍在滚滚不断,提及辟谷之术的各种修行要诀,沈天钥托腮瞧着,瞧来极是当真不过,但十句话中,也不知可否听出来一句去。
他呆了一呆,方道:“小师姐要修这辟谷,倒也不难的,你我仙修之士,吸纳六合灵气,原就不必依靠五谷而生。只是一小我的风俗禀性最难窜改,肉身风俗了五谷,如果突然丢下,也必定有各种不适。这也算是仙修之术中一个小小的枢纽了。仙修要修心,便要从辟谷而始。”
秦忘舒道:“儒家御术,乃是视万物为器,不管是天材地宝也好,五行之物也罢,在儒门瞧来老是普通,儒家仙术超出万物,取万物而为用,故而有这个御字。”
林天弃本觉得以此事为说项,打动沈天钥向上之心,哪知反遭曲解。忙道:“小师姐,你千万不要曲解,我实在是想说,小师姐现在若不尽力,再过了个百八十年,那只怕,只怕就……”前面的话却还是说不出口。
与此同时,楚陈两境交界处的黑水河边,秦忘舒亦在向许负心传授遁术,就听秦忘舒道:“这人间遁术,若按仙宗的说法,那是借五行之力而行,比如轻风扬尘,修士就是那风中的灰尘,又比如落花逐水,修士就是水中的落花。照这实际修行起来,就要妙用真玄,要身子修得极轻,方能随波逐流而去。但儒家御术,却又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