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被吊在树上打手，此时看到李妍走进，无不白了脸，全背过身，当没瞧见。
沈寒舟点头：“你不怕他暗中与你作对？”
但是为甚么呢？为甚么他仍然能够这么和顺地开口，能将万般无法都按捺下去，顺着她的设法，由着她混闹？
这些东西代价不菲，也很可贵。
“这么大的女宅，这老鸨过得不像是有节余的模样。”李妍扑灭屋内烛火，举着在房间里大略看了一眼。
李妍挡着他，手上石子叮当作响：“明人不做暗事，如果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刀刃插入青石板的裂缝，沿着边沿划出一个三尺长，两尺宽的方框。
这四个院子正中围着一片花圃，当中有两人高的假山，做了亭台楼榭，现在时节百花盛放，夜里虫鸣阵阵，别有一番美景。
他衣衫简朴，头上插着一根稻草，怀中抱着一把大刀，神情淡然谛视着李妍，很有大侠风采：“没想到江湖上享有盛名的飞龙山庄庄主，竟是这么个嗜酒如命的人。被林狗贼五壶酒给打通下来，粉碎这暗盘这么悠长的端方。”
李妍哈哈笑起：“除非他傻了，才会在这件事上与我对着干。”她拍拍沈寒舟手臂，“我刚才说了，纸包不住火，于田国使节死在这，这件事迟早会被朝堂晓得，如果他禁止我们，那么朝廷派人下来可不会想我们这么通情达理，只会直接封了院子。”
沈寒舟一眼瞧见帐本，大略翻了下，点头道：“上月红利白银三百两，本月至今也已经有一百多两。”
望着沈寒舟的背影，李妍迟迟没动。
“拿着。”李妍将蜡烛递给沈寒舟，抽出小臂内藏着的短刀。
“嗯。”沈寒舟点头。
此时，假山暗处才走出一人。
地上满是长方的青石砖，她举着蜡烛，沿着砖缝扫过。
李妍眨了眨眼，看看院子外，目之所及除了小跑追过来的关山以外，全都是背过身的女宅打手。
老鸨房间在东面最靠近花圃的位置，是一间伶仃隔出来的小院，比玉玉女人的院子大一倍。
还能是甚么神采，看傻子一样的神采。
李妍脑袋里思路卡住，一时不知他在说哪一茬。
此番动静让沈寒舟大为不解：“如何了？”
他蹙眉，别过目光：“留在内里不平安，我和你一起进。”
这老鸨的屋里，竟然藏着一条通俗的隧道，内里乌漆麻黑，看不到绝顶。
在靠近八仙桌的位置，烛火俄然不天然地跳动几下。
“沈寒舟。”她鬼使神差普通喊了他的名字。
“你早就发明了。”沈寒舟立在她身后，“以是才没有承诺阿谁侍女。”
抱刀人怔愣半晌，诧异道：“你们这是甚么神采？”
话到嘴边，李妍谛视着那双眼眸，攥紧扇柄，又咽了下去。
沈寒舟愣住。
又累又困，也许还因为本身贪酒而绝望……
暗盘女宅一共由四个大院子构成，前面两院别离是接客和弹唱才艺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