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终究还是听任了。”
她抓起几颗花生米，两指轻弹，冲着她身上的穴位，嗖嗖几声发了出去。
“您如何能啊！”她吼，“您！”
“陈家少爷派肩舆来带走宁小花，还分外带了十个打手？”李妍眯眼，“宁小花不肯意嫁？”
这话精准地踩中张林氏的把柄，她蓦地挺直腰板，说话声音都高了：“还等两年？那如何得了？她长得阿谁狐媚模样，人又轻贱，但是勾男人的一把妙手呢！再等两年，我怕她就爬到我头顶上去了！”
偶尔一个行动，衣衫内侧的补丁清楚可见。
“我实在真挺喜好阿谁丫头，但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喜好。那丫头固然刚到府里时做事情真的糟糕透了，但她灵气啊，底子就没要多久，办事利索还很懂事。晓得甚么话该说甚么话不该说。为人处世也很不错，是个得力的帮手。就连我儿子日日从书院返来，也很喜好和她聊几句解闷，是个好女人。”
他仿佛在躲避甚么，收紧了肩胛，头扭到另一侧。
陈家连日子都不挑了，抬着湿乎乎的花轿出去，宅子前门后门都被打手堵上。
“对啊，陈家要出钱买人，总得让人先看看长得如何样吧？就是买条狗也得先看看大小瞧瞧纯不纯的么。”她说得非常不屑，“幸亏那张脸是真不错啊，我是女人，我都妒忌。”
一个求美女，一个求银子，可谓一拍即合。
半晌，他像是泄气的球，有气有力道：“如何能够情愿啊……她在柳河这么多年，如何会不晓得陈家那位是个酒色之徒，还好赌率性，能在赌桌上非论胜负，皆是他赢。”
李妍身边，沈寒舟话音安静如水，却透着寒凉：“如何不再等两年。”
她将花生米送进嘴里，接着问：“在你的策划下，终究把她十两银子卖给了陈家少爷？”
“十四岁就焦急脱手，急了点吧。”
天空中电闪雷鸣，院里榕树沙沙作响。
“大发雷霆以后呢？”李妍问。
大雨滂湃，在权力和金银之下，张家家主让步了。
他两手揣在宽袖里，银色小冠后，两条红色发带随风飞舞。
她不再挣扎，抿着嘴，站在大雨中，脸上写满难以置信。
“以是，你是用心让她和陈家少爷相遇？”李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