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包房传来一阵觥筹相碰的鼓噪之声,吵得郭业等人耳朵聒噪,头皮发麻。
郭业更是心中暗啐,真是流年倒霉犯了太岁,吃顿饭还能和秦威这个混蛋碰到了一块儿,还是两隔壁。
庞飞虎一进秦威包厢,鲜明可见,秦威正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和本身三五个亲信虎伥喝着小酒啃着大鸡腿。
秦威瞥了眼薛掌柜,没有正眼瞧他,而是手抓了一把花生米一个接着一个往嘴里扔,然后哼声问道:“薛掌柜,你奉告庞班头,咱捕班弟兄在你这醉仙楼用饭,一顿饭要几个大钱啊?”
秦威将手中的酒碗跌倒在桌上,用手掏了掏右耳朵,对着身边的一个捕快问道:“刘二,老子没听错吧?庞班头要请我们捕班用饭,哈哈,要在醉仙楼请我们捕班用饭。哈哈……你,去将醉仙楼的掌柜叫来。”
不一会儿,醉仙楼的掌柜被刘二叫了上来,尾随在刘二身掉队入了包房。
郭业坐在庞飞虎身边,举杯对他说道:“班头,这些日子多谢你对我的照顾,部属水酒一杯敬班头,提携之恩铭感五内。”
庞飞虎见状,轻笑道:“兄弟本日过来,一嘛是想请秦捕头另有捕班的几位弟兄吃顿饭,二嘛,呵呵,是想充充和事佬,帮我这个不争气的部属说和说和,但愿秦捕头看在庞某的薄面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开一面,不要再和郭业这小子计算。”
因而随便打了个哈哈,却将眼神转移到了跟在庞飞虎前面的郭业身上。
几名在坐的捕班衙役见着秦捕头大笑,也拥戴地跟着发笑,不时用轻视的眼神看着庞飞虎和郭业。
当郭业和程二牛赶到城东大街的醉仙楼之时,朱鹏春已经早早在店门口等待。见着二人到来,也没有过量酬酢,径直将两人领进醉仙楼上了二楼的一个大包厢内。
这下轮到秦威发楞了,没想到一贯不喜惹是生非强出头的庞飞虎会帮一个小衙役讨情,有点意义。
郭业借着庞飞虎的饭局,自我先容一番和张小七和阮老三两人重新熟谙了一番。
一进大包厢,朱鹏春边赶快找到本身的坐位敏捷抄起筷子吧唧吧唧开端吃菜,活脱饿死鬼投胎,一边嚼着肉块喝着酒一边嘟囔道:“班头,他们来了,呜…呜…好吃,可饿死老朱我了,幸亏没让你们吃完。”
积年来,这下乡催粮征税之事都是皂班最头疼的老迈难之事,没想到张小七和阮老三能够提早各自完成任务,庞飞虎表情非常不错。以是,才有了明天醉仙楼的这顿饭局。
庞飞虎竟然对他体贴若斯,也是啊,头上老是悬着秦威这把铡刀,干甚么内心都有个疙瘩,不得劲儿啊。
随即,秦威将手中啃到一半的鸡腿往桌上一扔,阴阳怪气地哼哼道:“哟,庞班头真是稀客哈,竟然能在醉仙楼这类处所瞥见庞班头,啧啧,你们皂班啥时候也敷裕到随时都能下馆子的境地了,长见地了,哈哈,长见地了哈。”
不一会儿,风卷残云,全部饭桌上已经空盘叠起,模糊可见的除了一盘稀落的花生米外,就剩满桌的鸡骨头。
以是,庞飞虎能够花银子在醉仙楼请世人吃顿饭,也算是给弟兄们打打牙祭加加炊事,这个时候如果未几吃点,那才是傻蛋。
郭业听着庞飞虎的话,心中暖意洋洋,刚想对庞飞虎再说几句煽情的话,俄然――
薛掌柜对着郭业和庞飞虎点头请安了一下,然后走到秦威跟前,问道:“秦捕头相召,不知有甚么叮咛?”
秦捕头?
郭业这边包厢中人的神采刹时拉了下来,因为从隔壁传来的动静和说话,掰扯着脚指头都晓得隔壁的这些人是干甚么的了。
再说了,皂班固然卖力的是催粮征税之事,看似油水很多,实在压根儿就捞不到甚么外快,不能与捕班比拟,皂班的衙役支出都不高,拿的都是稀有的月银,多的时候一两半,少的时候也就不敷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