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男人相互对视一眼,程二牛这个混蛋凶名在外,连老虎都打得死的人能是甚么好玩意吗?
吃完豆花的程二牛一拳砸到桌子上,直接将桌子锤了一个大洞穴,然后呼喊着嗓门对着两名男人喝道:“还愣在这里干吗?莫非真想吃吃爷的铁拳,想到班房过过夜不成?”
店中乍现一个女子,没有略施粉黛,没有步摇玉坠,素面朝天中带着丝丝颓废来回繁忙着。
贞娘则是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委实一钱银子都拿不出来。
程二牛奥秘兮兮地一笑,轻声说道:“别问了,到了你就晓得了。”
胡皮这话一出,差点没将郭业的鼻子气歪。
声音刚到,一个身材肥大的灰衣男人就闯进了豆花店中,前面还跟着两个劲装男人尾随厥后。
乍见之下,郭业至心想竖起中指问候一下程二牛的家人,你妹的,大朝晨你神神叨叨的,老子觉得甚么大事,本来就是这个啊?
谁知话还没出来,又传来一阵砰的声音。
郭业的眼神跟着贞娘的走动而挪动,轻声脱口赞道:“好一名挠民气头痒痒的良家少妇啊!”
贞娘已经进入店入耳不见郭业的轻声赞叹,但是同桌的程二牛不是聋子,将郭业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赌坊这些人的手腕,他胡皮整日厮混怎能不清楚?
程二牛刚想探头过来讲点甚么,俄然豆花店外头又响起一声嚷嚷。
然后走出坐位进了店中,对着胡皮冷声道:“胡皮,你再敢脱手,信不信老子直接让你出来吃牢饭?”
郭业脱手够狠,直接将胡皮脸颊打得高高肿起,眼冒金星,差点没站住脚步。
里头传来一道在郭业听来非常糯绵,听着连骨子都酥麻的声音,道:“晓得啦,两位公爷先稍等哟。”
“喔…哈欠…”
郭业瞥了那两名一言不发冷静跟在胡皮身后的男人,心道,不就是赌场放高利贷的吗?
“咳咳……”
贞娘的声音适时响起,不再有刚才的黏糯声音,更多的是惊骇和无法,道:“这早上刚开张,那里来的银子呀。家里的银子昨日不都被你拿走了吗?”
小商小贩能不尊敬程二牛和郭业这些衙差吗?
一听郭业这话,两名男人晓得明天这事有些波折了,随即再次问道:“公爷这是想替胡皮揽上此事?”
看着蹲在地上如吃惊小鹿般瑟瑟颤栗的贞娘,郭业更是果断了援手互助这个弱女子的心机。
郭业眉头紧蹙,程二牛趁机解释道:“这就是俺说得可惜了,这男人是贞娘的丈夫,叫胡皮。胡皮这小子在县城里是出了名的恶棍,是个吃喝嫖赌样样占全儿的混蛋玩意,可惜贞娘这么一个贤惠的女人了,再如何会筹划家业都禁不起这胡皮这王八蛋的祸害。”
啧啧,郭业与程二牛相对而坐,心中不由赞着,这声音真是腻死人不偿命啊,敢情刚才那位倩影一闪而过的美女就是这豆花店的老板娘贞娘啊。
砰!
郭业和程二牛两人再次看向豆花店中,只见胡皮扬手甩了贞娘一巴掌,而贞娘则是捂着脸颊蹲在地上呜呜哽咽,哭得肝肠寸断。
不过这设法一闪而逝,这不靠谱啊,哪家的青楼倡寮大朝晨开门啊。
因而对着郭业讨情道:“这位公爷,你高抬贵手莫要管此事行吗?并且贞娘是我老婆,我冲她要银子,我打她,那也是天经地义之事,不犯甚国法啊。”
呃……
然后又对身后那两名男人哈腰笑道:“两位别急,别急哈,这女人必定有银子的,我必然打得她将银子十足交出来。”
不一会儿,贞娘梳着婵娟云鬓,上穿着青布斜襟宽袖襦衣,下着紫罗裙摆,裹着细腰如水蛇般袅袅出了豆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