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鹏春听着也是这么一个事理,理儿固然是这个理儿,但关头时候一脱手就是四两银子,还是心疼的要死。
王贵福混了几年的衙门,为人诚恳却也懂些情面油滑,怎会不明白郭业的意义?
对于这些王贵福不但有所耳闻,更是亲眼所见,与他同一条巷子里的朱鹏春不就是个光鲜的例子吗?
别的同僚都是每隔半个月就轮换一次吵嘴班,可他一轮上夜班巡查,就被编排了三年零四个月。
郭业也尾随几步相送,抱拳对王贵福道:“贵福兄弟,今晚另有事情要办,我们友情后补,今后总有大把时候一块儿喝酒吃肉。”
随即矜持地摇手连连推让,他是诚恳想跟郭小哥处下去,可不想做那一竿子的买卖。
只见朱鹏春瞪大了眸子,惊奇惊喊道:“小哥,您是说秦威那狗杂碎今晚偷摸出城的目标就是奔着东流乡而去?”
因而恳求着老邻居朱鹏春带着他去见见郭业,他要将今晚所见之事亲口奉告对方。
这不也一针见血了么?
朱鹏春是守财奴不假,但也是个心机活泛的主儿,一听郭小哥这是话里有话,稍稍一体味,立马明白了如何回事。
交代完朱鹏春,朱瘦子已经石化当场,被郭小哥这个不按套路出拳的主张给听愣了。
岷江?
随即对朱鹏春叮咛道:“老朱,秦威必定是去找帮手而去,小哥思疑他的这些帮手必定就是假扮山匪,搏斗大泽村的凶手,看来,我们必必要先一步赶回东流乡了,免得那边被他们杀个措手不及,让秦威发觉本相,坏了大事。”
王贵福比郭业大个七八岁,是个苦哈哈出身的敝宅后辈,常日里在壮班也是属于任人使唤的角色,不然也不会被同僚们给编排到夜里巡查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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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老天有眼,竟然让他在今晚一更时分巡查的时候看到了一幕蹊跷之事。
郭业嗯了一声,对着朱鹏春说道:“老朱,你不能随我们前去,你必须先办好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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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福也是王孀妇炕头钻被窝——冷暖自知。
随即对朱鹏春说道:“明天王贵福给我们带来的动静别说四两银子,就是一百两,一千两都值啊,老朱,我们弟兄此后的繁华,可就指着今晚了。”
!!
郭业嘲笑一声,道:“抛家弃业的跑路,秦威他舍得吗?”
中间的程二牛倒是趴在桌上,没心没肺地呼哧呼哧打起了熟睡。
郭业点点头,沉声说道:“精确的说,应当是杀人灭口而去。”
郭业对王贵福称呼了一声兄弟,刹时拉近了二人相互之间有些陌生的干系,氛围趋于和谐起来。
听完王贵福的复述,郭业豁然站起,冲动地把住王贵福的胳膊问道:“秦威单人骑马是朝着东流乡的方向而去么?”
...
顷刻,二人动静颇大地走出了家门,连程二牛阿谁一早就躺下睡觉的老娘都给惊醒了。
不就是老朱摊上了一个好背景,好同僚——郭业郭小哥呗。
郭小哥必定是有贴己的话要和朱鹏春、程二牛讲,本身现在的身份不尴不尬的,小哥又是送银子又是承诺此后一块喝酒吃肉,这是在委宛的下逐客令啊。
朱鹏春更是越听越胡涂,一会儿说去东流乡杀人灭口,一会儿说奔去岷江一带,不解催促道:“小哥啊,你就别绕老朱我了,我如何听着,这秦威要跑路呢?”
程二牛也是怦然起家,一个劲儿地催促道:“小哥,我们从速归去吧,不然被秦威得逞,真要坏菜了。”
一进房门,就非常肉疼地皱起眉头对郭业抱怨道:“我的郭小哥唉,你咋脱手这么风雅呢?那但是三两八钱的银子呢,啧啧,你真要打赏王贵福,随便给两串铜板不完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