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珍大哥的死,死的太蹊跷。公开的话且不说。府里暗里,我以为要好好的查一查。到底如何回事?如果环哥儿的任务,必然要严惩。”
她这个庶孙名满都城,九岁就是童生,虽则没有进学,称一句少年才俊并不为过。但他是心态不正,总想着和宝玉争是非。宝玉是他的兄长,要敬着。他倒好,竟然去告状,害的宝玉挨打。
贾母指桑骂槐的骂尤氏,实则是在骂贾环。
厅中氛围沉闷。居中而坐的贾母沉着脸。她满头银发,穿戴暗金色的袍服,带着褐色的抹额,很富态的一个老妇人。
三爷在客岁春节前告状,说宝玉和秦钟两个有染,这倒霉于子嗣,调拨着老爷将宝玉打了一顿。老太太内心一向有火气。刚巧三爷克日要返来祭拜珍大爷。明天恰好赶上。
贾环不答,只是低着头挨骂。
贾环亦是不出声。如果挨一顿骂就能把手尾措置洁净,那他是赚大了。明天到宁国府来祭拜贾珍,贾蔷那点刁难算是开胃菜。刚才在外书房是第一道磨练。
要说对贾环有多么恨,倒也不见得。她和贾珍的伉俪豪情普通。但要说不恨,那也不对。贾珍在,她衣食无忧,一辈子都有下落。贾珍不在,袭爵的贾蓉又不是她亲儿子,没个依托,她后半生如何办?
尤氏盘着牡丹发髻,穿戴红色的孝服,三十多岁的美妇。这时,给贾环连累的受无妄之灾,站起来,低头垂手,不敢言语。
尤氏站着,不出声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