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小半柱香的时候,田文昆这才稍稍沉着下来,低声唾骂道:“真是一群不知廉耻的家伙,薛氏酒坊的薛松年、四海货栈的彭泰、方氏酒坊的梅姬和方铭、莆田县的苏家、泉州府的林家……这些人如何就能凑到一堆儿去了呢?”
四五个护院模样的粗暴男人手执棍棒和钢叉,警戒实足地扼守着村口,凡是路过的行脚贩子和货郎,一概都被挡在了仙潭村外。
现在的田文昆拿下了木兰春酒的对外总经销权,恰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明天一早到现在,更是欢迎了好几拨隔壁龙溪县的酒商,都是慕木兰春酒的名而来拜访的。如果不是崔耕让初九来请他过来,一会儿还要筹办欢迎泉州府来的酒商洽商木兰春酒的发卖呢。
距清源县城六七十里外的仙潭村。
“不笑莫非还哭不成?”
“小的晓得!”
听着他的调侃,崔耕也是嘴角一咧,持续双手捧起碗来滋溜滋溜喝完最后一口面儿汤,抹了一下嘴才放下碗,道:“田掌柜的,恐怕再过些日子,你我连这汤饼都吃不起!”
……
紧接着,壮汉冲后边守村口那几人挥挥手,喊道:“弟兄们,从速让路放行,来的是清源县方氏酒坊的方相公和他夫人……”
……
“咳咳……二郎啊!”
小九儿回身疾跑,一溜烟冲进了搭在院里的酒坊,一起大喊:“二夫人,二夫人,公子请您筹议大事哩!”
田文昆摇了点头,叹道:“少店主,你的心可真够大的,这个时候还表情谈笑。真如曹家蜜斯说得,再过三两日这些假酒开端在泉州府兜售,那侵害的是我们木兰春酒的名声啊!万一这假酒再喝出点甚么事儿来,或者连累到御用贡酒之事,我看你到时如何笑!”
崔耕冲初九挥挥手,调派道:“去,把我二娘叫来,这趟差事儿还真少不了她!”
马车里传出一道女人的谩骂声,又闻声车里一个男人小声安慰道:“夫人莫活力,我来讲!”
趁着吃汤饼的工夫,他打发初九去又跑了趟牌坊大街,将南北货栈的田文昆请来。
“九儿!”
“嗤……这如何能够?”
马车被这凶煞的步地给吓住了,转头冲马车里低声说道:“老爷夫人,这村口不让进呢!”
田文昆看着崔耕这架式,不像是在谈笑,又想着路上初九那小厮跟本身半清不楚的复述醉仙楼饭局一事,不由变了变神采,端庄问道:“这话如何说的?您瞧,初九那小厮路上跟我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到底如何回事儿。就说您跟曹家蜜斯私会醉仙楼,最后连饭都没吃上半口就散了。如何着?莫非我们这买卖,曹天焦那老狐狸又想插上一杠子?怕您分歧意,直接让闺女出面了?啧啧,这连美人计都使上了,切,曹天焦这故乡伙,就这点出息!”
紧接着,崔耕将木兰春盗窟酒的事儿一五一十,详详确尽地田文昆道了出来。
崔耕摇了点头,笑道:“你读书少,你没听过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