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绣绣越说越是止不住地眼泪夺眶而出,几步走到苏礼跟前,高高举起右手作势就要打下去,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之势。
只见她眼眶夺泪,神采煞白地看着苏大郎,颤抖地颤抖着双唇,恨叱道:“谁要你管我的事?崔苏两户攀亲,乃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岂容你一小辈在此信口雌黄?再说我嫁给大郎并不悔怨。我家大郎英年早逝,不怪崔家任何人,要怪只怪我苏绣绣福薄。姐姐何曾要你帮我出气?大郎,你…你胡涂啊!”
目睹着苏绣绣这手举到一半后,愣是停了下来,迟迟没有打下去。崔耕看得出来,骂归骂,真的让苏绣绣动真格打苏大郎,八成是舍不得。
“好说好说~”
就在他一头雾水之际,只见苏大郎俄然快步走到崔耕面前,竟然服服帖帖地鞠了一躬,然后拱手拜道:“崔兄,刚才言语多有获咎,还望恕罪!”
这时,他从速上前故作焦急地将苏礼拉到一边,冲苏绣绣劝道:“嫂嫂切莫活力,估摸着苏礼兄弟也是受人勾引,才一时脑筋发热干了这档子事。我看他赋性还是纯良至孝的嘛。都是一家人,有甚么事情不能好好坐下来聊呢?”
一声嘎巴脆响。
啪~啪~啪啪!
说着,他缓缓在堂中踱步,仿佛闲庭信步般安闲说道:“你如果想做偏于一偶的一介小商,在利字面前脸面天然不敷挂齿。但是你如果想要做一名真真正正,值得别人尊敬恭敬的大商,那你更应正视本身的申明。如同士林中人普通无二,我等为商者亦应珍惜羽毛珍惜名声才是。商贾者,款项只可用一时,名声却可用一世;款项只可惠一世之人,名声却可惠及后代子孙。这个事理,你要懂啊!”
擦,另有这档子事儿?
崔耕完整懵圈了,短短半柱香的时候,这爷俩到底在后堂都聊了些甚么啊?
可谁知这时苏礼俄然一把将崔耕猛地推搡开来,骂道:“崔二郎,你少在这儿假惺惺扮好人。谁跟你是一家人?少跟本少爷套近乎!”
“你打我?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脱手打我?”
你可曾见过天底下哪个百年字号百年商号,是靠偏门保持悠长的?远的不说,就说你们苏家。你父亲运营苏氏米行数十载,米铺分行遍及泉州府辖下五县,乃至泉州都有了苏氏分号。数十载风风雨雨,招牌却耸峙不倒。你倒是为何?不过就是一个诚字。这么多年下来,苏氏迷航可曾卖过一粒陈年米粮烂谷子?你莫非他会不晓得,将少些陈米混在新米中拿来兜售,平凡人底子吃不出来?这也是一本万利之事啊,为甚么他白叟家这么多年,就没干过?”
这时,二娘听完苏大郎的这番说词,已经气得张牙舞爪,大声骂道:“好你个苏大郎,竟然厚颜无耻说出这类话来,老娘问你,你另有点脸吗?说到底,我们崔、苏两家,但是地隧道道的姻亲啊!”
崔耕:“……”
“你眼里另有爹他白叟家啊?”
苏绣绣本想见好就收,可谁知本身的弟弟这时候犯起浑来,顿时难堪不已,娇斥一声:“大郎,你猖獗!”
以是,话着家常的同时,二娘无时无刻不在向苏绣绣宣示着本身的主权,同时旁敲侧击的但愿她能够晚些回婆家,多留在娘家照顾亲家老爷的身材。
至于苏礼,带着浓浓的成见,纵是明天崔耕说破大天,就算把死人说活,恐怕也不会听出来一个字儿!
苏有田在苏绣绣的搀扶下缓缓走了下来,冲二娘和崔耕微微点头,说道:“高朋临门,老朽却抱恙在身,惹来孽子在前堂的这番笑话,还望恕罪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