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先奸后杀?”崔耕脱口而出。
县尉署中,姚度已经是第八次苦口婆心肠反复这句话了。
姚度到底是读书人,比宋根海这类粗人多了点耻辱心,被崔耕这么一说,有些汗颜地垂下头来,无言以对。
特别是听着宋根海说,胡泽义之前没少暗中交代宋温干此类事时,崔耕想着胡泽义那张伪善的嘴脸,整天故作狷介自恃读书人的模样,这狗东西,还真是人面兽心的老牲口啊!
宋根海连连点头道:“嗯呢,之前泉州府衙上头催案子催得急了,胡县令久久没法破案,我叔父…呃不…宋温便让俺这么干来着。县尉大人放心,这类事儿俺熟!只要您点头,俺宋根海绝对帮大人办得妥妥的,包管不给大人留半点费事。”
崔耕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啐了他一口,“你不是我的人,是谁的人?以你这几年来在捕头位置上干得那些个缺德事儿,不是我的人,本官能让你持续留任呆着?难不成你这些日子对本官都是阴奉阳违,表里不一,言不由衷?”
“是啊,县尉大人,姚士曹说的极是,胡县令勒令十天内破案,这较着就是要刁难大人您呐!”说话的是捕头宋根海。这厮现在在县衙中的位置也很难堪。
之前宋温与他虽为叔侄,但一贯就不如何瞧得上他,以是叔侄俩真没甚么豪情可言。厥后宋根海为保住捕头的位置,乃至跟他叔父宋温闹掰。乃至于胡泽义那边,他算是完整获咎了。
崔耕算是听不明白了,本来这孙子憋着这么个大招儿呢?
这个时候点儿,宋捕头和姚士曹也在县尉署中没走,英叔也有些不测。
傍晚,暮鼓沉沉,又是一日放衙时。
崔耕第一时候回绝道:“甭管之前宋温在的时候,他是如何干得。也不管胡县令干过多少这类事儿。到起码到了这儿,今后谁也不准干这类阴损折寿的缺德事儿!那些地痞地痞常日的卑鄙行动当然可爱,但他们的性命也轮不到我们这般糟蹋!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啊,如何能任由县衙草菅性命?”
说到这儿,崔耕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根海,怒斥道:“宋捕头,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之前是如何破案的,也不管你之前在宋温手底下干了多少阴损的事儿,但既然你在我手底下办案听差,那就由不得你胡乱查案,乃至糟蹋别人道命!我是我,胡泽义是胡泽义!同理儿,我的人,跟他胡泽义的人是两码子人!”
宋根海固然当上捕头是靠宋温的干系和私心,但好歹在县衙捕头的位置上干了有好些年初,对查案缉凶这类事情多少有些门道。
“呃,不是,不是,不是!”宋根海一喜一惊,吓得腿都快软了,连连摆手,“卑职比来光阴对大人您可真是忠心办事呐!”
俄然,一阵打门声从县尉署响起。
“另有你,姚度!”
崔耕非常不测埠哦了一声,道:“甚么体例,快快说来!”
崔耕惊奇一声,姚度和宋根海两人也闻声纷繁将眼睛看向英叔。
宋根海说完话看了看姚度,又看了看本身,暗生愁闷,娘的,这姚度当初也是跟着我叔父的,咋崔县尉就那么信赖他哩?我这操心吃力地替崔县尉干了这么多事儿,咋就一向隔阂着我哩?都是半路叛变的叛徒,唉,这差异也太大了!
崔耕不再理睬宋根海,将眼神落在姚度身上,提示道:“本官给宋根海的那些话,也一字不动全数送于你,但愿你好自为之!”
“嗯?新的发明?”
崔耕表示宋根海去开门,见出去的竟是仵作林振英,便问道:“林仵作,这么晚了竟还没放衙归家?”
“不然!”
笃笃笃~
宋根海谨慎翼翼地转头看了眼县尉署的门口,肯定门窗都关严了,便悄声说道:“实在能够在街上抓个地痞地痞,然后带回南监酷刑鞭挞一番,逼他签书画押。嘿嘿,归正那些个地痞地痞也都不是甚么好玩意,常日里都是鱼肉乡里为非作歹的主儿,少一个很多!南监一通刑讯下来,皮开肉绽下卑职敢包管他乖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