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用在胡泽义身上,最贴切不过了。
刘县令到底是一县县尊,盘腿坐下以后,还是气呼呼地问道:“长史大人,这位郭校尉甚么来头啊?一个八品宣节校尉,竟然敢如此无礼?”
对了,谁是浑浑噩噩,度日混口之辈啊?
固然他的官服到现在还没批下来,上任这么久了,竟然一天穿官服出去显摆的瘾头都没过过。但是这些最根基的宦海知识,他已经熟透了。
“陈县丞所言不差,此番胡泽义就算不死,也难逃流配三千里啊!不过他也是自作孽不成活!”
崔陈二人见状,面面相觑,好家伙,这阵仗不小啊。
也就是说,此人官秩不是从六品便是正六品。
宋廉道:“不是拖到几时再派下来,而是今后再也不会派县令来清源了。”
甫一进帐,倒是让崔耕稍稍惊奇了一把。
陈子昂掀帘入帐,崔耕尾随而入。
不过莆田县令即便不是二人的顶头下属,但也是六品的上官,两人闻之站起,依足端方拱手拜见。
崔耕亦是微微皱眉了下,嘀咕一声:“竟然是他?瞧陈子昂这吃惊的神采,没想到这高冷的小子还挺有本事的!”
此番话落罢,陈子昂唏嘘一声,不迭点头。而刘县令亦是默不出声,低头不语,他跟胡泽义作为邻县同僚,又同为一县县令,相互有过交集。他也没有想到,胡泽义本日会有这么个了局。
一起嘀咕,直抵帐外。
岗哨的火长前次在清源城见过崔耕与陈子昂,以是一见两人过来便抱拳迎道:“长史大人已在营中等待二位大人多时,请随某来!”
陈子昂笑道道:“还是崔县尉察看入微啊,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这位年青校尉有些猎奇了。”
说罢,郭恪再次向宋廉抱了一拳,道:“巡弋防备,护长史大人之安然乃末将此行之责,先行告别!”
又听陈子昂问道:“瞧你家郭校尉年纪悄悄,竟然也懂行伍安插之法,莫非他之前也曾在军中干过?后调来泉州出任团练副史的?”
仙潭村外,三岔口。
唐朝官员的官袍与清朝不一样,清朝是用官袍补子上的分歧鸟兽图案来辨别官员品衔的。而唐朝则是以官袍的色彩来辨别品秩。唐时,三品以上服紫袍,金玉带。四品服深绯袍,金带。五品服浅绯袍,金带。六品服深绿袍,七品服浅绿袍,并银带。八品服深青袍,九品服浅青袍,并石带。
宋廉指了一下刘县令,说道:“不但是你们清源县,便是莆田县都要跟着大变动。故本日将你们两县县衙的署政官员叫来此处!”
随即,他点头说道:“郭校尉,这里一来匪患已除,二来地处本地,那里会有那么悬乎?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
遂,将崔耕二人带进了辕门,朝着虎帐中那座军帐走去。
陈子昂第一时候抱怨道:“那要拖到几时,新任县令才气到啊?毕竟下官不过清源县丞,暂代县令职事也不能一向暂代下去啊。并且县衙里有好些事,也不是下官暂代便能措置的。”
“他啊?呵呵,八品的宣节校尉,却领着本该长史别驾出任的团练副史职事,刘县令,你说他甚么来头?”
好家伙,这哥们天生拉仇恨的吧?这讽刺开的,一通话直接把莆田县令和陈子昂都给获咎出来了。
虎帐当中支起一座行军帐~篷,里里外外有板有眼,煞有介事,好似真的跟行军兵戈普通。
陈子昂和崔耕见提起之事与他们清源县衙有关,不由来了精力。
陈子昂哑然一笑,道:“看来前次是陈或人小觑了这位年青的郭副使了。没有行伍经历却能将虎帐安插得现在井然有序,疏密有致,看来是没少研讨兵法韬略啊,或者是自幼便受行伍老辈熏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