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刺史府门前。
以是,此时的刺桐港内,停靠的大大小小货运帆船数以千计,把全部港口挤得满满铛铛的,水路极其狭小。
郭恪能卸上面具,崔耕天然也是赋性透露。这是两人第一次如此的走心。
待二人坐稳,冯朴使了个眼色,沈拓轻咳一声,开口道:“武司马受命去了长安,明天,就由本官向郭都尉交代驻扎泉州港诸事。起首,是驻扎园地……”
“别有一番味道?甚么味道?”
郭恪仿佛没发觉到涓滴异状,凝神谛听军令,不住点头。而崔耕的内心,此时则早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
又有阵阵丝竹管弦,乃至妙龄少女的歌声模糊传来,暖和亲热,如梦似幻。
再者说,比来也没接到录事参军沈拓升迁长史一职的宣文啊。
从大门直入刺史府。
按说以郭恪和崔耕的职司,拜见刺史只能走角门。崔耕明白,此次能获得如此礼遇,又是沾了郭恪这个官二代的光了。
郭恪微微点头道:“不一样,不一样。论繁华当属长安为最,但这泉州城却别有一番味道,本都尉很喜好。”
忽地,崔耕心中冒出这几个字儿来。
郭恪却兴趣甚高,赞叹道:“人说泉州城可称光亮之城,真是一点都不过分。此地实在是个好处所啊!”
靠近街边的买卖铺户,乃至浅显民居,也都在本身屋子的入口处和天井中点了灯,照得四下里甚为敞亮。
向来国之大事,在戎与祀。
崔耕眸子一转,道:“每年的初春时节,人们会细心察看刺桐的长势。如果先抽芽后着花,那就申明本年是个丰年,皆大欢乐。如果先着花后抽芽,那就申明是个灾年,得筹办救灾了。以是,刺桐又被称为瑞桐,泉州父老过日子端赖它。”
这些灯笼或圆或方,上喷彩绘,乃至做成各种鸟兽的模样,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另有更诡异的是,沈拓话里话外,都没有提到长史宋廉的去处,实在是令人好生费解!
郭恪和崔耕从速慎重地行了一个军礼,道:“卑职郭恪(崔耕)见过冯刺史!”
郭恪顿觉风趣,笑道:“另有这事儿?真是大千天下无奇不有。那如果天下各地遍植刺桐,官府及时调剂余粮,那我大唐岂不是年年歉收,天下无灾了吗?呃…我们到了!”
来往泉州港做买卖的船只,大多是在四蒲月份跟着西南风而至,又在冬至前后仰仗东北风而去。
幸亏姚度主持的木兰溪船埠已经完工,今后地顺风而下,自三江口入海,顺着海岸而行,先往东再往南,最后往西一绕,泉州湾刺桐港便历历在目了。
不怪郭恪不晓得这个说法,因为在现在的大唐年间,的确还没有“刺桐预丰年”的传说,但在崔耕的那场荒唐大梦中却有。
“呃……”崔耕见势不妙,从速转移话题道:“郭都尉,你可知这泉州城除了被称为光亮之城,还被称做刺桐之城?”
不消一会儿,有一个门人便把大门开了半扇,恭恭敬敬隧道:“我家大人有请郭都尉和崔长史,两位大人请随小的来。”
冯朴浅笑着点了点头,道:“郭都尉乃是将门虎子,崔长史也是幼年有为,都是我大唐栋梁之材啊,老夫一见甚是欢乐。都快起来吧,坐!”
“呃……详细的,本官也说不上来。”郭恪抬头思考,“啧”了一下,道:“能够这么说吧,长安城多了几分贵气,而泉州城则多了几分人气。”
很快便入了府。
在他下首位坐着的人,看年纪不超越三十岁,边幅周正,双目有神,身着一身浅绿色官袍,恰是录事参军沈拓。
府衙的司马竟然姓武?而远在长安,顿时就要身登大位的那位也姓武,不会这巧吧?莫不是长安那位的家属后辈后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