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为了酬谢崔县令,筹办请他明日一起过节哩。”卢若兰道。
“那可不尽然。”卢若兰也无所谓人参公鸡,自顾说道:“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孺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曹月婵固然聪明,但的确如卢若兰所言,她不熟宦海,更不精于朝政弊端,她更善于得是经商,对于南禅宗和北禅宗的斗争,乃至宦海的排挤,就不甚了了了。
这话是出自《论语》,翻译成大口语就是,弟子的志向就是在上巳节那天,和好朋友们一起春游,大师泡泡澡做做诗,然后唱着歌儿返来。孔子说,有这功德也带上我。
明显,卢若兰在说,曹月婵你真污,我们只是纯粹的朋友干系。
如果卢若兰引出太史公的那句“女无媒而嫁者,非吾种也,污吾世矣!”
崔耕识相,从速杜口。
“不过如何?”曹月婵本身也不晓得,本身为何有些严峻。
好吧,一贯视崔耕为备胎的曹月婵,竟然为了崔耕的主权,人参公鸡起卢若兰来了。
谁知曹月婵也是通文懂儒的女人,说道:“呵呵,人家曾点跟孔贤人是说,冠者和孺子,可没包含小女子!”
卢若兰道:“如何,曹掌柜不信赖?那我且问你,不说南禅宗,如果北禅宗的钱庄要求个人插手聚丰隆,你们聚丰隆敢不敢收呢?”
“啊?甚么?”
“天下第一首富嘛,妾身传闻过。”曹月婵又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再次打量起卢若兰,“不知卢家小娘子俄然拜访寻我家二郎,所为何事呢?”
千万没想到,卢若兰竟没有涓滴踌躇,直言道:“当然是帮崔县令。”
曹月婵听了这话但是真急了,嘲弄道:“卢小娘子一个黄花大闺女,却邀青年男人过节,也太不知检点了吧?”
曹月婵见卢若兰撒娇卖嗲,亦是嘲笑连连,银牙半咬着看向崔耕,问道:“二郎,我可贵来来一趟扬州,你说呢?”
不过卢若兰倒是不急不火,而是嘴角荡起一抹含笑,道:“你家二郎?未婚妻?你与崔县令有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还是有婚聘媒书?据我所知,聚丰隆的曹掌柜可不似你这般轻浮哩,你到底是不是聚丰隆的曹月婵啊?”
帘栊一挑,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走了出去,恰是卢若兰。
崔耕见着两人又掐,至心满脑筋浆糊,弱弱地问了一句:“那啥,本官公事繁忙,能不能不去啊?”
“我又不忙了!”曹月婵俏脸微微一沉。
“你不是说太忙……”崔耕咽了咽口水,低声问道。
“哦?是吗?”卢若兰不想曹月婵竟也是识文懂学之流,被对方抓了个错处,不由白眼一番,强词夺理道:“现在长安城,最风行的打扮是着男装哩。本女人戴顶帽子,不就成了冠者了?”
“哼,卢小娘子,貌似妾身比你先来这儿吧?”曹月婵道。
这话明着问卢若兰,但暗里倒是说给曹月婵听的,言下之意是说,喂,咱俩还没那么熟啊,你如何不请自来?这也就罢了,你咋不经通禀就进了县衙呢?
这卢若兰也是得理不让人之辈,给曹月婵阐发利弊以后,还不忘呛一下对方。
卢若兰道:“北禅宗的仇家既是聚丰隆,也是南禅宗。南禅宗一旦被入主聚丰隆,必将会把持大周各地钱庄买卖,这当然不是北禅宗乐意看到的,以是我才出声劝止,这毕竟干系到邹家的好处。但本女人刚才说得也是究竟,正因为我与崔县令交好,一样不想让他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聚丰隆被人易了主,改了姓!”
紧接着,曹月婵接下来的话,但是狠狠地将了卢若兰一军。
“她是邹的外甥女儿卢若兰。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