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红着一张脸道:“先生谬赞了,朕......朕常日里闲来无事,便喜好练练字。”
浅显百姓家的孩子看法不正,能够祸及一家。天子如果看法不正,那就要祸及一国了。
他固然已经践祚六载,但就像一个学徒,仍未出师,需求不竭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天子。
“仅凭一项朕便可斩他百口,两罪并罚,卢家的人十足该杀!”
说完便起家朝殿外走去。
“先生此来所谓何事?”
他已经羞得垂下头去,红到脖子根。
小安子便赶快去筹办明黄色的绢布,另有人将笔墨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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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圣旨的内容还是张居正敲定的,但毕竟是他绕过内阁与司礼监单独降旨。小小的进步也是进步,起码在外朝的很多臣躬看来,这是天子勤政的表现啊。
小安子谨慎翼翼的将圣旨卷好,命人送去六科衙门。
张居正笑声道:“陛下无需解释。陛下乃是万民之主,说甚么都是圣旨。只是陛下需求对万民,对国度卖力罢了。”
张居正微微有些不悦,但这毕竟是天子的私事,他也不好多说甚么便拱了拱手道:“既如此,老臣便不打搅陛下了。老臣辞职。”
稍顿了顿,张居正持续道:“方才陛下说的不错,通倭、贩售私盐这两项都是极刑,但若就事情本身而言,恐怕那些女眷都是不知情的。为了彰显陛下仁爱之心,不以下旨对卢府男丁全数处斩,首犯卢佑安凌迟,其他女眷罚没入教坊司。陛下觉得如何?”
当然这个动机只是一闪而过,张居正毕竟是首辅,要对全天下的人卖力,而不但是对万历天子一人。
“咳咳,先生,这件事再议吧。”
朱翊钧当然不以为此次六科给事中会将圣旨驳斥打回。卢家家正犯下了滔天大罪,他已经法外开恩,宽恕卢家女眷活命了。
凡是环境下,六科给事中具有圣旨的驳斥权。但绝大部分环境下他们是不会利用这一权力的。
只不过因为万历天子朱翊钧年幼,很多环境都由内阁和司礼监代庖,向来没有利用过这一项权力罢了。
朱翊钧微微有些吃惊,这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不奇特,但从张居正嘴里说出来真的有些不平常。
意义都是张居正的意义,朱翊钧不过是把这些意义搬到圣旨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