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永年俄然耸肩一笑:“我们就别胡乱猜想了,本相究竟如何,把纪云叫来一问便清楚了。记着,先别奉告他我的身份,见面的地点就安排在景和园,时候……明天午后吧。”
“多谢唐大夫!”
“王图,把药拿了,我们回吧。”扔下这句话,于永年初也不回地先走了。
“来了,来了……唉,我还想在里头睡个回笼觉呢,你……”唐大夫也是一把年纪了,个头矮小但身板结实,走路脚下带风,眨眼已经到了店堂里,昂首一看,脸上的不耐之色立即消逝不见,冲于永年躬身抱拳,客客气气隧道:“这位先生,是您要诊病吗?”
“是,大人。”王图应了一声,低头看看手里的药包,“那这药……”
“十年前的确中过。”
“如何,你也以为他的话当不得真?”
于永年笑着摆手,“无妨,无妨!不过刚才那位公子说到的兵气,唐大夫是如何看的?”
“他的名声我很早就听人说过了,那唐大夫一点都没添油加醋,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哥儿。并且您的兵气早在三年前就拔洁净了,最后一副药还是太病院提点李大人亲手调配的,您忘了?”
“正因为是李大人善的后,以是我明天赋会来太和号诊病。但是你不感觉事情真的很蹊跷么,太和号的大夫搭脉了那么久都看不出我曾中过兵气,他纪家三少爷隔着老远就看出来了。这到底是大夫无能,还是纪云真的有本领呢?”
呵呵!
“不必了,我信得过你。”说罢,纪云冲于永年点点头,抬脚向外走去,把个徐掌柜弄得非常难堪,一起送到门口,等人走远回身冲唐大夫道:“何必呢老唐,人家方才跟我们做了一笔大买卖,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留点口德不可吗?”
这是当年天子亲笔题字赐赉李家的恩情,太和号是以名誉日隆,而慕名前来求医者,大多也是冲着这块金字招牌。
“兵气属金,如是,藏于内也必显于外,现在您的皮肤大要会有一层金黄色的光芒模糊闪动,莫说我一眼便知,即便三岁孩童也能看的明显白白。但是,您现在的肤色普通,神态也颇宁静,脉象中更看不出涓滴兵气之象,以是哪来中了兵气一说?”
“先不吃了。”
于永年和王图同时转过甚来,看着这个年青得有些过分,穿戴得过于豪华的大族公子,脸上同时暴露惊诧的神采。
唐大夫面露惊奇之色,随即哑然发笑,“十年之久,以您的修为想必早已病愈了吧。体内无一丝兵气残留,鄙人又如何看的出来呢。”
唐大夫说罢便拿过纸笔,缓慢地写下一张方剂,刚要递给一旁的伴计,纪云俄然放下茶碗道:“他不是水土不平,而是中了兵气。你给他吃理中益气的药,恰好加快兵气运转的速率,闹不好足少阳三焦经就废了,今后便是一个瘸子!”
“也对哦,那纪云又是如何晓得您中过兵气呢?莫不是信口胡言,恰好编排到点子上了?”
纪云只当没瞥见,端起茶碗慢悠悠喝茶。
“哦,本来是纪公子。”于永年微微点头,刚想接着再问,唐大夫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先生,您可千万不能听他的。他此人甚么本领都没有,整天就晓得吃喝嫖赌。不信你问问店里的伴计,或者去门口随便拉个路过的人问问,保准谁都晓得。”
唐大夫这时候脑袋也复苏了一些,俄然点头叹了口气,冲于永年抱拳道:“唐某刚才失态了,还望先生包涵……”
唐大夫说的头头是道,但是于永年的神采却并未是以而变得轻松,相反,他仿佛想到了甚么,又问了一句:“那老夫的脉象中是否看得出曾中过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