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胡老先生那边,大要看上去,他是事件的切身经历者,所述更加可靠,可到底年事大了,一样的,在多年后的明天,影象到底有没有偏差,是很难说得准的。
说着话,他把切好的土豆块和泡发的蘑菇码在盘子里递给熊姥姥,瞧见棚子的梁上挂着一挂大蒜,顺手摘了几个剥皮。
“对,就是明净。”熊姥姥在“明净”二字上减轻了语气,“她说当时她出山去刺探动静,日本人到处争光这几个抗联兵士,说他们是本国的敌特,本来要烧的是镇上老百姓的粮仓,但是被他们抓了当众处决了,想借此换来老百姓的好感,以是放熊妈妈说,从当时候起她就悄悄发誓,当年的事儿她必须刻在脑筋里,就等哪一天换了天下,要还几个兵士明净。”
见刘晓兵盯着她拔毛,熊姥姥笑道:“山里固然有泉水,但是打水不便利,得省着用,以是这摘毛的活儿就不消开水烫,时候久了,就练成了这么一手儿了。”
蒸汽把她覆盖在里头,看上去像是蒙了一层烟雾一样不实在。
罐子里的水烧开了,放熊妈妈把罐子撤下来,换了一口沙锅架在火上,从另一个罐子里舀了一勺猪油丢出来渐渐化开。
刘晓兵固然很想问个明白,但是见胡大哥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晓得他怕是不肯意说了,以是也只好临时作罢。
“嗨,怕啥,大小伙子火力壮,出来风凉风凉。”
一股浓烈的香气就溢了出来。
说着还不免有些对劲。
“这玩意儿筹办咋吃啊?”刘晓兵掂了掂三只鸽子,肚子还真咕噜咕噜叫起来了。
熊姥姥伎俩极其利索,也不消热水烫,徒手拔毛也又快又洁净,连藐小的绒毛都顺手摘去了,让刘晓兵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