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又想起之前贾雨村教过一首古诗中有“水流花谢两无情”之句,又有词中有“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之句,补觉肉痛神驰,眼中落泪。
贾蔷一副惊诧的神情:“我天然应当在这里……你如何也在这里?”
恰是情思萦逗、缠绵固结之时,忽听得身后一人惊道:“你如何在这里?”
贾琛见董琴岚双目含泪,万般委曲的神情,想来伉俪一年多来,确切萧瑟了她,内心不由有些惭愧,便只得道:“既然如此,便照你的意义去做罢。”
只因贾母说孙女儿们太多了,一处挤着倒不便宜,因而只留了宝玉、黛玉二人这边解闷,却将迎春、探春、惜春三人移到了王夫人这边房后三间小抱厦内居住,令李纨伴随看管。
安琪才要说话,只见迎春的丫环司棋、探春的丫环侍书和惜春的丫环入画三人正掀帘子出来。
“公然是好东西!不过姐姐倒是记差了,宝姐姐是不爱香料的,想必送给她也没有效武之地,不如转送给我罢。”宝玉笑道。
安琪道:“二奶奶着我给女人们送香料。”
瞧见安琪出去,两人皆问:“安琪姐姐,你这会子如何过来了?”
安琪猜想贾母定在睡中觉,便不再上前,只回身轻手重脚地往黛玉房内去了。
贾蔷怔了一怔,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安琪看在眼里,不由噗嗤笑了一声,才又向宝玉道:“虽说如此,但二奶奶叫我送香,我天然得送到。你实在喜好,若宝女人说不消时,我再替你讨要。如何?”
那凤姐儿见有人贡献天然欢乐,便只是久久不敲定。
安琪承诺着,便先去了贾母处。
刚入园内,便听得那十二个女孩子练习戏文,恰是:笛韵婉转,歌声委宛。
安琪微微一笑,这才分开了贾母处,往王夫人正房背面来。
司棋点了点头,道:“这会子你过来有事么?”
贾蔷问道:“二奶奶?哪个二奶奶?”
黛玉内心正为差了一子犯愁,现在瞧着宝玉与安琪说话之际,忙悄悄将此中两颗吵嘴棋子更调了位置,本来那一大片围死的白子,竟多出了两个“气”来。
彩明悄悄悔怨顶替了安琪上轿,又感觉那贾琛是是以才迁怒于本身,因而对安琪的恨意更加多了几分。
安琪嗔道:“你天然是但愿我出的,也好眼不见为净!”
“我是替二奶奶与宝女人送香料的。”安琪道。
听了这两句,不由想到那彩明冒充本身上了轿,现在在贾琛的府中不知如何样、那贾琛又不知如何绝望……不由感慨。
又听唱道:“良辰美景何如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宝玉猎奇道:“甚么香料?拿来给我看看。”一边早已伸脱手接了过来。
一时候想得出神,回过神来,又闻声:“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恰好那龄官瞧见贾蔷有些不舒畅出来了,因而也跟了出来,竟远远地将他与安琪二人瞧在了眼里,内心顿时明白了很多!
安琪笑道:“二奶奶着我送些香料与女人。”
黛玉瞧宝玉翻开锦盒盖,顿时一股香气出来,甚是好闻。
因而安琪将香料送出,才往梨香院去了。
宝玉这才取出黑子,落在棋盘上。
宝玉冲着黛玉“嘿嘿”一笑,却不从棋盒中拿棋子。
宝玉正要说话,忽听得黛玉嗔道:“甚么奇怪的东西,也值得安琪跑来跑去的帮你讨要。你若真喜好,我只把我的这个送给你便是了。快来下棋,看你输了如何样!”
安琪倒唬了一跳,转头看时,不是别人,竟是贾蔷!
宝玉这才回身来,瞧见黛玉手中的白子已经落在棋盘上,本来的一片死棋竟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