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笑道:“她不知我摔交了。你帮我跑一趟罢,我替你摘花。”
宝玉道:“你又调皮了。好好的射他何为么?”
宝玉听了,忙往潇湘馆的方向去了。
雪雁向安琪笑道:“瞧见你便好了。我替林女人传个话,请宝二爷畴昔一趟,安琪你帮我跑一趟罢。”
宝玉穿戴家常衣服,倚在床上拿着一本书。瞧见贾芸出去,因而早将书掷下,浅笑起家。
宝玉这才一边笑着,一边掀帘子出去,只是笑问:“为甚么‘每日家情思睡昏昏’呢?”一面说,一面掀帘子出去了。
贾芸笑道:“虽如此说,叔叔房里的姐姐们,我如何敢猖獗呢。”一面说着,一面坐下吃茶。
才刚到院子门外,劈面听着有脚步声走来,又有两小我在说话,听那声音像是贾芸和坠儿。
忽听身后安琪气喘吁吁的声音:“二爷,你让我好找呢!”
安琪瞧见雪雁的膝盖公然还缠着绷带,因而道:“如何林女人要你来传话?”
宝玉瞧见黛玉在在床上,一面抬手清算鬓发,一面含春浅笑,恰是:星眼微殇,香腮带赤。不觉神魂早荡,一歪身子在椅子上坐下,笑道:“你刚才说甚么来?”
安琪道:“是林女人遣人来找你呢。你快去罢。”
忽瞧见黛玉房里的雪雁走来,便道:“雪雁,你这是要去哪儿?”
贾芸承诺着。
紫鹃呵呵一笑,向黛玉道:“他是客,天然先倒了茶来再舀水去。”说着倒茶去了。
黛玉道:“别理他,你先给我舀水去罢。”
宝玉悄悄将脸贴在纱窗上,看时,耳内忽听到细细的长叹一声:“每日家情思睡昏昏。”
宝玉转头瞧见,笑道:“你不是与晴雯采花去了么?这会子找我做甚么?”
未几时,只见袭人端着茶出去了。但见她本日穿戴银红袄儿,青缎子背心,白绫细折裙,很有几分动听。
只见贾芸从袖中取出一条半新不旧的蓝色格子的布绢,交到坠儿手中,笑道:“我给是给你,你若得了她的谢礼,可不准瞒我。”
且说安琪和晴雯从宝玉房里出来,便去花圃采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