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可不敢原封不动转述给忠右卫门,而是“委宛”地问道:“雄师遭受不测了是么?”
“你不说还好,越说我越来气。”忠右卫门走到翻译跟前,朝着胸部便是几脚,狠狠地说道:“恐怕是想借女真人之手撤除我们吧?三千朝鲜兵跟我们一起渡河,抢粮烧寨子都有份,可一看到女真人来了,头也不回就逃回咸镜道,独留我们决死奋战,也就在这时,我的兄长被女真酋长用长矛戳死了,你说这仇我怎能不报?”
“是啊,”此时翻译也低声抽泣起来,感同身受地说道:“当初我们朝鲜人没少受他们的凌辱啊。”
“明白了,”宗钏恍然大悟:“你说的是‘壬辰寇边’吧,可那和你杀掉的这位将军有何干系?”
“如何会没有干系,”忠右卫门缓缓说道:“当年肥后守伤亡不到二百人便占据咸镜、江原、庆尚三道,俘获朝鲜王子临海君和顺和君,中转明国边疆,虽说初期目标已达成,但为了乘胜追击、贯彻太阁征唐大业,肥后守决定率军度过豆满江侵入明境,以立不世之功,可没想到…”
翻译勉强地支撑起上身,揉了揉肚子,神采痛苦地答复道:“小人当时又不在场,您可不能指责小人呐,想必是我国军民耐久受女真人毒害,想借贵国之手除之,这才欺瞒了大人啊。”
“豆满江?”宗钏反复道,“本将不晓得你在说甚么。”
纲直固然也有不悦,但考虑到当前的情势,还是但愿制止节外生枝:“大师错怪芦塚大人了,杀兄之仇不共戴天,明天他之以是如许莽撞,想必也并非本意,乃是受复仇之心差遣,以是还请诸位多多包涵,以大局为重,切莫伤了和蔼,让明军有机可乘。”
“吾等明白了,统统都听长船大人安排。”见身为当事人的纲直都不活力,世人也不便多说甚么,只好退回各处,防备明军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