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公孙度暮年在玄菟郡充当小吏之时,虽混迹于上层,但在其乡里评断当中,却仍被视为豪门贱族。襄平令公孙昭按东汉的乡议原则,召公孙度的公孙康做伍长。辽东名豪田韶则一样操纵乡议压抑公孙度父子。厥后公孙度做了辽东太守,并自封为辽东侯,便开端操纵手中大权大肆抨击辽东本地的豪族。他先是当众笞杀了公孙昭,后又将包含田韶在内的百余家辽东望族灭门抄家,几近将本地大族斩尽扑灭。
此时的林飞多少已经听出李敏成心找人对于公孙度。固然他也看得出以蔡吉的野心迟早都会与公孙度为敌,李敏等人也或许真能为蔡吉所用。但林飞以为在参议是否合作之前,还是得先探探对方的老底才行。毕竟所谓的合作是建立在呼应的气力上的。是以林飞当即不为所动道,“李府君言重了。府君或许同公孙度有仇,但吾家主公却与公孙度并无过节。万事还需以和为贵。”
“三韩与青州互市之事,吾也传闻了。那些个三韩人可没少赚啊。”蹋顿啧着嘴道。言语间尽是对三韩诸国的恋慕之情。说实在的,若非三韩半岛多山地倒霉于马队作战,蹋顿早就带上兵马一起南下劫他娘去了。
“不瞒大人,吾与这位段郎君乃是海商。此番来辽东属国,是想在辽东湾建个港口,用以停靠船只,遁藏风雨。”林飞说罢从袖中取出了一卷舆图奉上道,“故在劣等想卖下此地。”
“李大人何出此言?吾俩若不是海商,又会是人?”林飞不置可否地笑道。
乌桓的氏族成员没有的姓氏,常常以大人或部落中豪杰的名字作为姓氏。是以林飞与段融听蹋顿如此一说,便知这位“李大人”多数是个汉人。果不其然,未几时,那侍从便引着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汉人走进了大帐。而更令林飞与段融感到不测的是,这汉人入账以后并没有向蹋顿施礼,反倒是蹋顿非常规矩地向其抬手聘请,“李大人请上坐。”
不过林飞毕竟是常常与贵爵将相来往之人,只见此时的他带着一贯变乱的笑容向对方见礼道,“未曾想,李大人也在此。失敬失敬。”
“与乌桓互市须有凭信,老夫可否看一下二位的凭信?”李大人捻着山羊须诘问道。
也难怪蹋顿一听有繁华相送,就立马遐想到劫杀、仇杀之类的事。辽东属国地贫人稀,胡汉混居,加上乌桓人又有“天下名骑”之称,故经常会被周边汉人权势聘做佣兵。像是前任乌桓大人丘力居就曾与中山相张纯、泰山太守张举缔盟,攻掠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一度聚众十万余人,仿佛构成割居权势。张纯与乌桓联盟后,自号弥天安宁王,为三郡乌恒元帅。骑都尉公孙瓒曾与张纯大战一场,张纯大败。公孙瓒深切追击,被丘力居率部围困200多天,兵士死伤大半。蹋顿在乌桓诸部的号令力虽不及丘力居,却也时不时会与周边汉人权势联手打个劫的。加上林飞与段融一上来就送那么重的礼,无怪乎,蹋顿会以为出兵的时候到了。
“铠甲、刀枪也成?”蹋顿两眼放光地问道。
既然林飞抢先一步承诺了对方,段融也只得起家随王烈进入了另一个帐篷。但是令林飞、段融颇感惊奇的是,他们一跨进帐篷所看到的,既非香艳的美女,也非五大三粗的马估客,而是白日在蹋顿帐中见过的那位李大人。
“看来两位是有备而来。”李大人皮笑肉不笑地将玉牌还给了段融,又接着问道,“两位既筹算在辽东湾造港,怕是想与三韩互市吧?无很多字”
“地盘。”林飞不假思考地说出了他此行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