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人或许会说这是曹操运气好。可赵云却知曹操此番能脱困当然有运气的成分,但现在的骄人战绩却曹操一手促进的。须知倘若曹操没有在当夜当即追击袁绍,而是比及翌日点齐兵马以后再打击袁绍大营。那必将会给袁绍以喘气的机遇,令其得以收拢溃兵站稳脚根。到当时候曹军再打击袁绍大营,可就不是一夜一天能拿得下的了。
曹操的话还没说完,在场很多人的心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了嗓子眼。有道是天下何人不通袁,袁氏四世三公弟子遍及天下。且非论那些至心胸鬼胎暗通袁绍的墙头草,就是平常官宦世家亦能够因应酬而与袁绍通过信。倘若曹操以不忠为由,将与袁绍通信之人一一点明杀之。那本日校场之上必血流成河不成。
“陛下还是从白马渡河吧白马另有千余守军,津内船只虽被齐军烧毁,但对岸好歹有蒋义渠策应。陛下,事不游移,请速下定夺。”驰马紧随在后的郭图向袁绍建议道。在他看来眼下的袁绍非常脆弱,紧快与比来的一支兵马汇合才是当务之急。
一样阴霾的天涯下,袁绍父子如丧家之犬般奔驰于广袤的平原之上。四月本该是北方谷物开端饱满的季候,但袁曹两家持续一年多的争战,却让黄河两岸百姓流浪失所。本来已被开垦的良田亦在兵荒马乱中被烧毁为无人问津的荒地。唯有河边耸峙的东莱水车向人明示袁绍与曹操也曾破钞精力屯田安民。
但是仅在一夕之间,袁绍就将多年积累的本钱输了个洁净。曾经带着二十余万兵马浩浩大荡南下的他,现在身边独一不敷千骑随行。更令袁绍深敢惶恐的是,蔡吉在进犯白马港时所揭示出的海军气力。一想到蔡吉能够在过河的时候半渡截击,袁绍便由不得会萌收回一股有家归不得的哀怨。
赵云见曹操如此执意要将麒麟铠赠于,倒也没有再多加推让。毕竟蔡吉在出征之前曾向其坦言,“若曹司空赠以重礼,子龙全收无妨。”不过在收下麒麟铠的同时,赵云还是不忘向曹操催促道,“司空,袁绍父子跑不远。云愿为前锋追击二贼”
言罢曹操转头让典韦取来火把,当着满场文武的面将那满满一箱手札尽数烧毁。跟着火舌自箱中窜起,一干人等提在胸口的大石总算是落了下来。同时亦对曹操心存感激,自此不敢再有贰心。
那知曹操却一反昨夜趁胜追击的孔殷,转而悠哉地拍了拍赵云的肩膀道,“赵将军莫急。昨夜一战,我军耗损颇大,急需修整。更何况齐侯海军甲冠天下,袁绍父子就算插翅也难过黄河。”
是 由】.
“父皇”袁谭急道。
“延津?延津守军不敷千人,对岸又没兵马策应。曹军若追击至此,陛下怕是连黄河都过不了。”郭图不屑道。
为了安然起见,最早过河打头阵的是袁谭。其在过河以后会在岸边建起简易壁垒制止敌军突袭,再策应袁绍过河,最后则由延津守将郭援率部断后。袁绍的部下都是北方人,客岁渡河南下时坐的是较大的兵船,现在换做乘舢板北归天然是难以适应。是以渡河一开端延津的场面就极其混乱。很多兵卒抢先恐后地想要攀上大点的船只,却常常被自家袍泽挤下水去。
曹孟德、蔡安贞,待朕返还冀州,有汝二人都雅
“陛下可走延津。延津船只虽未几,但运千余兵马渡河也并不难。”逢纪自傲地辩驳道。
袁绍身为“一国之君”天然是不会和底下的兵卒一同坐舢板渡河。在北岸的袁谭打复书号以后,袁绍登上了延津港内独一的一艘楼船。迎着风凉的河风,望着周遭乱哄哄的兵马,袁绍在忧愤之余,亦不得不让沉着下来,转而梳理起回冀州后所能变更起的兵马。黎阳的蒋义渠另有两万兵马,邺城周遭留有三万人马守备。这些兵马虽不及南下时所带的精锐,但已足以将蔡吉那贱婢摈除出冀州。别的高干在并州驻有三万步骑,袁熙的幽州兵亦有一万余人。再加上幽并二州的鲜卑、乌桓部众,袁绍自认凑个十来万兵马并驳诘事。只是如许一来他的节制区将较着小于畴前。不过对于一心想要抨击的袁绍而言,临时的收缩战线是在为今后挞伐天下打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