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蔡吉没给曹丕配马,故而身为队副的他这会儿只能与麾下步兵一起靠两条腿来急行军。幸亏高家坞离南皮城并不远,不到一个时候曹丕等人便已兵临城下。此时的高家坞早已是寨门紧闭,远远就见一身戎装的高纳站在望楼上严阵以待。
甄耕一针见血隧道出了高纳等处所豪强与蔡吉之间的冲突。同时甄耕的一番言之凿凿亦让高纳心生起了疑窦。因而不等甄耕说完高纳便扭头打断道,“甄兄如何晓得张清调兵乃是冲高家坞而来?”
一川子站在土楼旁先是看着高纳与甄耕神采鬼祟地窜入议事堂,半晌后又见高纳将高氏一干族长家将招入堂内议事。老者心知一场血光之灾已在所不免只得无法地摇了点头。人尝谓:一念之善。景星庆云;一念之恶,烈风疾雨。但是很多时候很多人却连“一念之差”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懵懵懂懂中接受别人一念之差所带来的疾风骤雨。
迎着初春的清风,武卫将军张清扬催促马自军阵中心穿过,放眼望去两旁无数旗号战袍猎猎飞扬,好似万里大河惊涛拍浪。再看上千府兵个个精力抖擞,雄劲如虎,自傲满满的张清当即一扯缰绳,当着全军将士的面朗声宣布道,“渤海高氏通敌反叛,私贩盐铁,余奉君上之命,率尔等征讨高家坞!凡有抵当者,定斩不赦!”
太史慈神采凝重地点了点头,旋即判定命令道,“佐治,汝随吾留城内收网抓捕群小。忠纯,汝点拨兵马,出城讨伐高家坞。”
“郎君此言差矣。据余所知张清调拨易城兵入南皮正冲高家坞而来。只待郎君进城。便出兵围歼高家坞。”甄耕说到这儿顿了一顿,又火上添油道,“试问若仅为抓捕郎君一人,何必出动两地府兵?可见官府一早便故意借私运一案肃除高家坞!”
实在张清倒也不是妇人之仁之辈,他只是担忧利用火雷攻打高家坞会影响到府兵们士气。毕竟比拟文官出身的辛毗,曾经利用过火雷的张清对此物的杀伤力有着更加直观的体味。而高家又是渤海本地的大户,面对饱受火雷进犯的高家坞,渤海本地的府兵不免会产生兔死狐悲的情感。但此事既已触及到君上的安危,张清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因而下一刻他不再多问,直接抱拳领命道,“别驾言之有理,余这就差人调拨火器!”
张清见状按例先是派人在坞壁外叫战,历数高纳等人私贩盐铁、通敌反叛的罪证,规劝高家坞开门投降交出首犯。高纳则翻出当年主动捐粮的旧账,表示本身并没有叛变齐主,并反指张清、太史慈诬告他欲图谋高家地步财帛。但是张清不会放太高纳,高纳亦不肯束手就擒。以是一通嘴炮过后,两边很快就环绕着高家坞展开了一场血腥的攻防战。(~^~)
想到一旦自首本身能够一无统统,高纳便忍不住搓起手纠结道,“余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高纳乌青着脸点了点头,遂将一川子刚才的话同甄耕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当甄耕听到一川子要高纳绝壁勒马时,这位魏国细作终究暴露了他的本来脸孔。就见他摸索着向高纳问道,“郎君莫不是要向官府自首?”
火雷乃是齐军新近开辟的一种火药包,其能力虽不及火炮,但能够通过投石机、弹弓乃至人力投掷。并且火药包中常常混有巴豆、石灰、沥青等物。爆炸时会开释出毒烟,轻者让人泪流满面,重者令人七窍流血。
甄耕反手一把抓住高纳的双臂连声惊呼道,“祸事!高郎君出祸事也!”
想到海贼一灭,吴海一死,私运案就不会暴光,高纳终究还是按捺下了心中的忐忑,决定装做甚么事都没产生过的模样前去刺使府拜见太史慈。为此他在解缆前特地换上了一身红袍玄甲,筹算瞅准机会主动请缨替官军充当前锋,以便给太史慈留下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