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耕得了刘同承诺,立马眉开眼笑着举杯敬酒道。“某在此恭祝队正旗开得胜!”
宋耕剑眉一挑,抬手表示一众伶人、美妓退下。待屋内仅剩他与刘同二人后。宋耕这才开门见山地直言道,“余听闻队正曾在太史子义将军麾下效力,不但使得一手好枪棒,还能百步穿杨。取人首级于乱军当中。”
因为来之前陈三已有过呼应的表示,因而刘同也反面宋耕多说废话,直接昂首发问道,“杀谁?”
哪知刘同只顾着一个劲地埋头吃喝,仅是举了举酒盏算作回应,涓滴不与宋耕多说废话。一旁的陈三虽感觉有些不美意义,但他深知刘同脾气暴躁,以是这会儿也只好装着没瞥见,转而与身边的陪酒女眉来眼去。
“队正真乃利落人。”宋耕干笑了一声,继而抬高了声音凑上前道,“不瞒队正,余想借队正技艺一用。”
因而为了临时稳住高纳,甄耕当即大步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抚道,“高坞主莫忧。摆宴者是宋耕,买凶者也是宋耕,刘同便是告密,也是告密宋耕,决然攀扯不上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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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跟着千童县的主簿吴海竟监守自盗勾搭海贼董岳打劫私运商队,惹得千童县令急召府兵剿匪,全部私运网顿时堕入了即将被暴光的伤害地步。而身为代表甄家的甄耕所想出的应对之策竟然是杀人灭口。直到此时高纳才认识到之前的各种猜想不过是他一厢甘心的自欺罢了。甄尧底子没有获得齐主的首肯,更没有密约的说法。私运就是私运,一旦被暴光便是甄家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更别说齐主本就故意整治坞壁,一旦高家参与私运的把柄被官府抓住,官军必会借机讨伐高家。
刘同想起刚才在他身边服侍的香艳女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拱手干笑道,“还望郎君成全。”
“郎君客气。”刘同落落风雅地朝对方拱了拱手,旋即便与两眼放光的陈三往客座的位置上盘膝一坐。任由那两个素净女子从旁服侍吃喝。
“哈哈,刘队正真猛士也。”宋耕回到坐位上,端起酒盏朝刘同敬酒道,“宋某在此敬队正一杯。”
待到狎司引着二人来到三楼的一间绮室,果见内有乐女鼓琴吹笛服侍一紫面红衫的男人自饮自酌。那人见刘同、陈三入得绮室,当即面带浅笑着起家相迎道,“这位懦夫但是刘队正?”
刘同参军多年好歹也见过些许市道。却见他不卑不亢地抱拳行礼道,“某便是刘同,不知郎君如何称呼?”
没错,现在站在宋耕身后提出质疑的男人恰是渤海高家现任家主高纳。不过对于买凶杀人一事高纳明显不似宋耕这般悲观,只见他舒展着双眉点头道,“不过是杀个吴海,交由高家门客摒挡便可。何必舍近求远,假借别人之手。”
幸亏宋耕本人涓滴不觉得意,由得刘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以后。宋耕悄悄朝陈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会心假装醉酒道,“这园子酒水好生烈性,哟哟,俺头晕也。”
耳听宋耕口口声声说不想扳连高家。高纳的神采刹时阴得好似能拧出水来。本来高纳、宋耕以及他们买凶要杀的吴海都是冀州私运网中的一员。此中宋耕本名甄耕乃是中山巨富甄尧的部下,专职替甄尧打理冀州的私运买卖。而高纳一开端也是看在有中山甄家牵头的份上,才会放心出资参与私运。究竟上在畴昔的三年中私运网一向运作得非常顺畅,并给高家带来了丰富的利润,让高纳得以在乱世当中招兵买马建立起一支属于高家的部曲。乃至于高纳在很长一段时候都以为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违法。毕竟甄尧出资建龙口港的事迹早已传遍了中原,以甄家和齐主的干系说不定早已得了齐主的默许。亦或者得了某种密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