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同常日里也会去东市找卖豆花的邱孀妇泻个火,但像这等有背景的私娼园子仅凭他那点微末的粮饷决然是无福消受的。不过陈三之前拍了胸脯表示本日会有朱紫宴客,刘同天然也就挺直了腰板来此销金窟走一遭了。
刘同虽也推测对方会要他去杀些毒手的人物,但县主簿大小也算是个官,可不轻易到手。不过就在他低头深思之时,宋耕从速递上事前筹办好的两枚金五铢道,“此乃定金,事成以后另有百倍重金报答。”
因为来之前陈三已有过呼应的表示,因而刘同也反面宋耕多说废话,直接昂首发问道,“杀谁?”
言罢,刘同便抱着那美姬兴仓促地直奔洞房而去。宋耕站在门口一起目送着刘同的背影消逝在楼梯的绝顶,嘴角微微扬起了一道对劲的弧度。可就在此时他的身后俄然传来了一声冰冷的质疑,“汝确信这厮会拿钱办事?”
且就在刘同心动之际,宋耕又趁热打铁着鼓励道,“队正毋需多虑,吴海勾搭海匪私贩盐铁,并于事发后遁入匪寨。据余所知千童令已上书求援,想必官府不日便会调府兵讨伐千童匪患。届时队正大借剿匪之名取下獠项上人头。”
“绿荷快扶陈郎下去安息。”宋耕顺势叮嘱道。
想到高家过不了这一关便会玉石俱焚,高纳便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道,“刘同毕竟是官军出身,若其向官府告密此事,那可怎生是好!”
“坞主此言差矣。”宋耕摆了摆手道,“余出重金礼聘刘同,就是不想扳连高氏一族。”
“两枚金五铢不过一两重,尚不值得刘同舍弃队正之职。”宋耕说完回过甚冲着身后的质疑者悠然一笑道,“高坞主毋需多虑。”
没错,现在站在宋耕身后提出质疑的男人恰是渤海高家现任家主高纳。不过对于买凶杀人一事高纳明显不似宋耕这般悲观,只见他舒展着双眉点头道,“不过是杀个吴海,交由高家门客摒挡便可。何必舍近求远,假借别人之手。”
“鄙人宋耕,中隐士士。本日能得队正赏光赴宴,实乃余之幸运。”说完,这位自称是宋耕的男人拍了鼓掌掌,当即便有两个盛饰艳抹的女子端着酒肉鱼贯而入。
第二十节 买凶杀人(题目被调和)
刘同想起刚才在他身边服侍的香艳女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拱手干笑道,“还望郎君成全。”
一杯水酒下肚后现场的氛围顿时热络了很多,只见宋耕鄙陋地眯起双眼冲着刘同调笑道,“园内新进吴姬一人,肤白似雪。腰细如柳,不知队正可感兴趣?”
可谓包探听的李鹞子实在只料对了一半,刘同确切是随陈三出府蹭吃蹭喝,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目标地并非鱼龙稠浊的东市,而是城东一处小驰名誉的园子。乍一看起来这座园子与浅显的汉式院落没啥辨别,略呈正方形格式,前有门楼,后有栅居式三层主房,中为天井,两侧筑有带墙帽的围墙,里头倒是别有洞天。传闻其间院落的仆人乃一介游商,因家中夫人善妒,便将一干家妓安设在此接待来宾。不过周遭的百姓却知这是间半掩门。
因而为了临时稳住高纳,甄耕当即大步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抚道,“高坞主莫忧。摆宴者是宋耕,买凶者也是宋耕,刘同便是告密,也是告密宋耕,决然攀扯不上高家。”
正如宋耕所言刘同确切曾在太史慈的麾下当过差,但因为他行动不检性子又差,成果蹉跎了多年还是只个队正。或者从另一个角度上而言,若非刘同技艺了得,他也没法持续留在军府担负队正。以是现在面对宋耕的阿谀之言,刘同当即摆了摆手道。“刘某不过一介武夫,当不得如此谬赞。郎君有话直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