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曹性充满痛恨的控告,再一想到当初吕布面对彭城求救时的踌躇不决,高顺不由长叹一声,将手中的手札收了起来,说道,“主公这些年虽做过很多事,但与吾等毕竟是有知遇之恩。现在主公存亡未卜,主公的家眷却困守城中,顺又怎能弃这帮老弱妇孺而去。”
曹性耳听高顺言语当中有投诚之意,便赶紧趁热打铁道,“高将军莫忧。曹某入城之前,曹司空曾交代说,只要下邳城肯投降,清尘旧事一概不予究查。吕将军的家眷曹司空也会代为照顾。就算高将军信不过曹司空,也可将吕将军的家眷拜托给蔡使君照顾。蔡使君虽是女流,但为人仁厚,重信义,必然不会难堪老弱妇孺。”
侯成早在开城投降之前便与曹操的特使谈妥了战后接办下邳城的前提。只是他千万没想到一贯不显山不露水的高顺竟会向蔡吉投降,并抢先一步带对方进府衙。本来还觉得会鄙人邳城归属上同高顺争论一番的侯成,耳听曹操如此发话立马屁颠屁颠地上前向蔡吉躬身见礼道并州侯成见过蔡使君。”
曹性疏忽高顺的防备,一面从袖中取出了一封手札递上前,一面沉着地解释道,“某之以是此事,是因为前次随某入城的部将中有曹军的细作。高将军若再有疑问,可先浏览此信。”
曹操目睹已没法再劝回陈宫,欣然之余便深吸一口气大喝道,“给他上酒”
高顺因吕布之女出嫁寿春一事,一向对包含陈宫在内的文官没有啥好感。若非王楷打着侯成的灯号上门拜访他底子就不会晤这等小人。是以这会儿的高顺只是冷冷地随口问道,“子都要汝来传话?”
“子都要吾去白门楼一会……”高顺听罢王楷所言,低声沉吟半晌以后,便昂首问道,“何时?”
目睹昔日的仇人,厥后的仇敌,以这等阶下之囚的姿势呈现,五味具杂之下曹操不由亲身上前解开了陈宫的束缚,问道“公台何故至此?”
“吾心术不正,公又何如独事吕布?乃至还促进袁吕联盟对于大汉?”曹操挑眉反问道。
“公如是,奈公之老母老婆何?”曹操不甘心肠诘问道。
起先三派人马各自守在各自的地盘当中虽心胸鬼胎,但在大水围城的窘境之下一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跟着城外的大水逐步退去,城外联军再次兵临城下。在吕布不在的环境下,如何构造守城?又由谁来兼顾批示?便成了摆在城内守军面前的一大题目。因而在大水退去后第三天的深夜,侯成率先突破僵局调派特使来到了下邳府衙当中。
“高将军同是破城功臣理应有所嘉奖。孤回许都后会向天子奏明此事。”曹操顺水推舟道。
曹操仿佛也没有在乎高顺的冷酷,而是哈哈一笑道,“这位想必就是陷阵营的高将军吧。蔡使君此番但是又得一员虎将啊。”
面对高顺的疑问,曹性使了个眼色表示要同其伶仃说话。高顺虽感觉曹性的行动有些古怪,但还是照着对方的话屏退了堂上的部下,然后重新坐回榻上向曹性催促道,“谋之有话快说。”
高顺昂首问道,“谋之有何事?”
跟着曹操一声令下,侩子手为陈宫拿来了烈酒与毛毡。陈宫沉着地接过烈酒喝了个洁净,跟着跪在毛毡之上面朝许都的方向叩首一拜。在他起家的那一刻一道寒光突然掠过,紧接着血红色的轨迹就此飞向天涯。
因而下一刻,曹操、蔡吉等人听到了陈宫千古绝唱般的答复吾闻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亲;施仁政于天下者,不断人之祀。老母老婆之存亡,亦在于明公耳。吾身既被擒,请即就戮,并无顾虑。”
陈宫大声答复道,“本日有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