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巢因毗邻乌巢泽而得名,拂晓晨光下乌巢泽微波绫绫,好像一面面碎镜子反射着刺眼的光芒。淳于琼领着一队辎重就行进于如许一片湖光山色之间。因为此地离官渡另有四十里路程,且沿途都有关卡戍守,这使得押松辎重的袁军将士或多或少都显得有些放松。至于领队的淳于琼更是一脸的舒畅,就差没哼起小曲来。
但是合法淳于琼觉得即将达到目标地之时,耳边的氛围俄然被一簇玄色的闪电所划破。那是一支带着灰色羽毛的乌黑箭矢,直愣愣地一头扎在淳于琼身边的马车上。那箭尾还一上一下地颤抖了两下,仿佛是在向淳于琼明示死神刚与他擦肩而过。
实在运粮也不见得是件轻易的事。冀州与官渡相隔一条黄河,且非论路途艰苦,光是沿途企图劫粮的流寇就够袁绍的辎重人马喝一壶。这些流寇首要由逃兵和黄巾余孽构成。由没有地也没有粮,为了保存他们常常挺而走险攻击官府的辎重,打斗过程中也大有一命换一命的架式。这此中又以黑山贼最为凶悍。本来张燕已在幽州向袁将陶升投降,并被封为平北将军。可不知何时起冀州却也冒出了一票自称为张燕部下的黑山贼。这批人马不但行动神出鬼没,并且还多次胜利阻劫袁绍军的辎重。令袁军高低头痛不已。袁绍虽多次诘责张燕,可张燕那边也是一问三不知。久而久之两边自是免不了相互猜忌,只是碍于曹操这个大敌未灭,袁绍才暂忍住了心中的不满,未出兵征讨张燕。
未几时劈面的曹军大营也响起了一阵昂扬的鼓声。从曹军的辕门中鱼贯而出了一队队士气饱满的曹兵,只一会儿的工夫便在营前排成了一方方整齐齐截的方阵。鼓声停歇后,又是一记婉转的号角声,却见一队马队高举“曹”字大旗自中阵一跃而出,为首之人鲜明就是汉司空曹操。
现在袁绍就站在这辆四套马车上,按例穿戴那身惹人眼球的鎏金战甲。在他的身边站着一袭青袍手持木杖的沮授。虽说沮授看着还是有些身形干枯,但他的背却比任何时候挺得都直,他的双眼比任何时候都有神,他的双手比任何时候都妥当。
面对如同神兵天降的曹军,淳于琼真是又惊又怕。却见他顾不得身边鬼哭狼嚎的部下,猛一夹马肚朝乌巢寨疾走而去,还边奔边朝寨上高喊,“吾乃车骑将军淳于琼速速开门”
对于淳于琼的死袁绍没有任何表示。他的耳朵仿佛只听进了“曹军困于乌巢”这几个字。却见袁绍一拍大腿,扭头向沮授镇静地大笑道,“果如广平所算,曹操入局也”
“陛下,乌巢来报,高将军已将曹军困于乌巢。但淳于将军不幸战死。”
耳听久未主动打击的袁绍在外叫战,曹操的心头不由猛地一颤,目光不由扫向了脚边的“曹”字旗。曹营人马本就不及袁绍,此番为偷袭乌巢夏侯渊和徐晃又带走了一批精锐。袁绍在这时候主动叫阵不得不让人思疑乌巢能够是个圈套。虽说一股不祥之感已然涌上了心头,但曹操大要上还是是一脸的安静,乃至还同身边的部属笑道走,瞧瞧本初又耍啥花腔。”
“沮智囊神机奇谋”
可真当曹操来到阵前,他脸上强装的笑容终究化作了一脸团乌青。但见官渡阵前打着“陈”字大旗的袁绍军顺次列为左中右三阵。林立的枪戟在艳阳下泛着刻毒的光芒,数千辆战车在中军阵前一字排开。曹操虽看不上战车这类华而不实的玩意,但也不得不承认战车在战阵中显得极有气势。当然曹操也不成能不重视到袁绍军阵中那辆富丽得极其刺眼的四套马车。
比拟之下,淳于琼的部下可就没那么荣幸了。喉咙中箭的兵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犁马悲鸣着将身边的饲主赛过在地。短短一刹时刚才还落拓的辎重队被血与哭喊声所包裹。而这统统的始作恿者才方才从不远处的山坡上吼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