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本来没推测会有人留下来。待他昂首一瞧,进言者是议郎吴硕之时,贰心中的火气当即就平复了下来。这一来是因为吴硕洁身自好从不与李傕等报酬伍,二来刘协本人的脾气比较暖和,就算一时气恼发个脾气也不会暴戾到殃及无辜的程度。因而面对吴硕的进言,刘协无法地长叹了一口气道,“朕也知眼下国库空虚。只是本年司隶粮食绝收,饥民四起,朝廷又从哪儿去征粮?”
“借粮?问何人借?眼下京师大家面带菜色。朕又能去那儿借?”刘协微微蹙眉苦笑道。
要在眼下李傕等人的虎伥遍及朝堂,侍御使侯汶是少数不与其同流合污的朝臣。正因为如此刘协才会将开仓施粥一事交由侯汶来主持,并但愿能借此机遇来收拢民气。可谁曾想侯汶竟会贪墨赈灾之粮。这让刘协即愤怒又是哀思。他愤怒的是侯汶有负圣恩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举;哀思的是好不轻易找到个能够拜托的朝臣,成果一试之下是只上不了台面的硕鼠。事已至此,惩办侯汶给长安百姓一个交代已不成制止。但是如何惩罚侯汶却又成了摆在刘协面前的一道困难。固然侯汶做出了如此不齿之事,可此人毕竟是汲引上来的,倘若严惩侯汶,不即是就是在扇他刘协的嘴巴。且李傕等人尚知护短,若这个做君王的都不为臣下担待,会不会被朝臣当作薄情寡性之人?会不会今后以后便再也没有人肯帮?
未几时的工夫,一阵清甜的谷物香味便满盈了全部朝堂。在场的内侍近臣闻道这股诱人粥香无不伸长了脖子探头张望。要长安城已缺粮数个月了,莫说是底下的布衣百姓,就算是公卿大夫这会儿也免不了个个面带菜色。乃至就连刘协本人在内侍开锅的那一刹时也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唾沫。
能够说刘协现下虽只要十四岁,但这十年来颠沛流浪的经历,却让他的心智远较同龄的少年要成熟很多。是以就算明知只是李傕等人手中的提线傀儡,刘协还是以矗立的身姿端坐于朝堂之上,并以沉着的目光看着底下的内侍将米、豆各五升倒入大锅掺水熬煮。
“喏。”吴硕恭敬地躬身领命。
还是有人在中饱私囊!
“袁绍?”刘协一听吴硕提起了袁绍,脸上的神采不由地变得更加古怪起来。
幼年的刘协本就贫乏在朝的经历,加上又没有好的教员在旁指导,其做事天然也就只好以身边的报酬参照。是以过了半晌以后,刘协终究下定决计开口道,“刘其。”
既然有了此等决计,刘协立马就想起了前几日被他搁置一旁的袁绍奏折。袁绍在这张奏折上不但向朝廷请封右将军,还保举了数名所谓的人才出任太守、别驾、郡承等等职位。但在刘协眼中这些人都是袁绍的虎伥。故三公虽同意了此事,可刘协却用心将奏折一压再压。不过现在耳听吴硕如此一番讲授,刘协顿时感觉这张奏大有文章可做,便欣然向吴硕命令道吴硕,汝这就为朕向袁绍修书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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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刘协则忙不迭地从案牍上的一堆奏折中找出了袁绍的那封奏折,取出玉玺,慎重其事地盖上了大印。当然此时的刘协并没有重视到,在袁绍一长溜的保举名单当中有着一个与他同龄的少女太守——蔡吉。
“司隶以外?”
吴硕见刘协为缺粮一事长叹短叹,心想天子虽幼年却心系天下百姓,实乃可贵的明君。身为大汉之臣,理应挺身互助为君解忧。故吴硕当即躬身进言道,“恕臣直言,陛下可暂借些许粮草以充国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