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本府就不愁筹不到粮草咯。”蔡吉半假半真地鼓掌赞道。
管统见蔡吉一口应下了上贡一事,不由在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因为他面前这女娃儿要么不承诺,一旦承诺了就毫不会食言。同时他也对蔡吉如此利落的态度颇感兴趣。遐想到之前段融带巨富去龙口水寨与蔡吉会晤一事,再联络这几日龙口港里热火朝天的扶植气象,管统不由向蔡吉摸索道,“有府君这句话,统就放心了。看来府君此番但是寻到了大财神。”
总之在患得患失间蔡吉也没故意机持续留在营内看将士们练习。因而在与太史慈等人打了下号召以后,蔡吉便坐上牛车打道回城了。时价腊月邻近岁末,加上黄县这一年来除了仲春时曾被曹军围城以外,就再没有蒙受过任何兵灾。故全部黄县城内眼下里里外外都弥漫着一股子国泰民安的平和氛围。仿佛外界狼籍的战事与接连不竭的天灾都与黄县无关,城内家家户户都忙着为即将到来的岁末做筹办。但是坐在车中满腹苦衷的蔡吉却对内里浓烈的节日氛围充耳不闻。直到牛车停在太守府门口,她下车一瞧正在衙门内搭建祭坛的仆人,这才想起再过两天就是冬至了。
太史慈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语让蔡吉感到颇深。不,以诚待人,方能得人以诚相待。女扮男装越久就欺瞒众将士越深。只是如何开这个口对于蔡吉来讲始终是件脑筋的事情。须知,蔡吉在很早之前就认识到公布身份是必定之举。但是跟着东莱的摊子越摊越大,触及的权势越来越多,眼下的她反倒是愈发地不敢等闲去想公布身份一事。撇去各种外因不谈,蔡吉说到底还是跨不过心中的那道坎。恐怕一旦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会在一夜之间丧失苦心运营的统统。但她内心一样也清楚,倘若这层窗户纸别人来揭开,结果将更加不堪。
蔡吉听管统如此一问,这才明白袁绍之以是如此主动地向朝廷保举,敢情就是为了承诺的那批粮草啊。不过她转念一想,也对,现在这世道明天是,便能够是仇敌。没有好处,别人又凭白白帮你。哪怕是当初袁绍保举曹操出任东郡太守,还不是看在曹操能为其管束袁术份上。
管统来找?蔡吉听罢铃兰所言不由楞了一下。须知自打蔡吉提出改进官署记账之法的建议以后,这数个月来管统都在借此事与黄珍二人斗法。乃至于段融带甄尧等人来黄县参议投资龙口商港一事,管统都没有过问。乃至就算现在龙口商港已然完工他亦没有表示。蔡吉固然乐得耳根清净得以用心办闲事。但是管统等人过分温馨的话,又多少让她有些不放心。毕竟管同一向以来都志在掌管东莱军政大权。可现在在东莱做出那么多事来,他却像都没产生过似地,这多少有些非常。故而固然现在管统的突然来访让蔡吉多少有些不测,但同时她也在心底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因为这才像是管统的一贯风格。
管统哪知这会儿的蔡吉正用看西洋镜的表情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却见这会儿的他镇静地一个抱拳向蔡吉的拱手道,“不瞒府君,统是向君报喜来的。”
蔡吉不郡府请的方相氏有没有如此富丽的行头,但她对大傩这一陈腐的驱邪典礼还是非常感兴趣的。要大傩驱邪典礼在后代的中国已然绝迹,只能从汗青文献的记录以及古墓的石雕中一窥一二。当然此典礼约莫在日本奈良期间之前,从中国传入日本,并被改称为“追傩式”,由神玄门神社卖力。直至后代西历世二十一世纪,日本每年除夕和立春还会停止追傩式。只是南橘北枳,毕竟不是本来阿谁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