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要将这娃的首级打包寄给蹋顿,聊表诚意?不过如许一来蹋顿倒是没了后顾之忧,想来今后一统乌桓各部会更加顺利。要不干脆将楼班留在东莱,作为一根拴在蹋顿脖子上的狗链?就不知蹋顿肯不肯带了。肯带又如何?不肯带又如何?将这些游牧民族分而治之是最根基的统治办法。蔡吉一边思虑着如何措置楼班,一边伸手捏起了少年的下巴再次打量起来。
“啊”楼班圆睁双目,猛摆下巴,仿佛要摆脱蔡吉的制肘,一口将其扯破。一旁的齐兵见状从速上前,将楼班死死压住,谨防其对主上做出倒霉之事。
楼班桀骜的态度,激起了在场齐军将士的肝火。只见麴演拔剑怒喝道,“兀那竖子,死光临头,还敢嘴硬”
可蔡吉却抬手禁止了麴演,以不置可否的口气反问道,“楼班?孤未传闻过。孤只知乌桓单于乃蹋顿。尔是那边冒出的假货”
是的,楼班只要十六岁,在很多人眼中还只是一个乳臭味干的竖子罢了。为了粉饰的春秋,楼班一向在人前举止老成,乃至还留起了稀少的髯毛来证明已经是个男人。不过现在身为阶下囚的他却没法提出抗议。因为赵云将已然将他捆在马背上进献给了蔡吉。
但是一心想要回辽东做单于的楼班又怎肯在中原落草为寇。更何况没有袁熙支撑的一干乌桓人,也很难在人生地不熟的中原落脚。是以在衡量了一下利弊之@后,楼班当即决定结束将近两个月的劫夺生涯,连夜出发赶赴河间。
“恰是如此。乌桓人既由袁熙所派,那二者之间必会有联络之法。且非论乌桓人会否救济袁熙,跟着袁军信使总不会有。”蔡吉一面含笑点头,一面则在心中由衷地感慨贾诩定计公然周到。因而她跟着便转头朝贾诩赞道,“多亏文和定下如此奇策,孤此番方能一举围歼胡虏。”
“本来如此。主上逼迫袁熙,并非是要引乌桓人回援河间,而是要让袁熙派信使找乌桓人,然后再派探子跟从信使顺藤摸瓜。”恍然大悟的麴演一拍脑袋道。
赵云俯身避开两支流矢,反手将手中的长枪朝斜上方一搠,银色的穗头转眼间贯穿了突进而来的乌桓人面门。对方乃至都来不及收回一声惨叫,便跟着一道长长的血光自奔驰的马背上滚落在地。赵云则快速收回长枪,抬手隔开了从旁袭杀而来的长槊,在间不容发之际猛刺而出,将另一个乌桓马队挑落马下。
初升的朝阳下,楼班统领着三千胡骑一起奔驰于朔北平原之上,扬起一阵滚滚沙尘。就在两日前,来自河间的信使为楼班带来了袁熙的亲笔信。袁熙在信中并没有提出救济之类的话语,而是直接号令楼班尽快北上与其会师。楼班人虽不在河间,却也已传闻袁熙与太史慈争夺河间城之事。是以楼班非常清楚袁熙这时候招他回河间的目标就是要让他去抵挡太史慈。加上楼班的部下才刚从劫夺中尝到点长处,恰是食髓知味的时候。故而,这会儿的楼班和他的部下对袁熙的征招显得非常冲突。乃至另有部下建议楼班就此在清河占山为王,乐得清闲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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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这就成果了尔这胡虏。”麴演说着挥剑就要朝楼班砍去,却被蔡吉使了个眼色禁止了下来。
面对赵云带回的战利品,蔡吉也仿佛产生了稠密的兴趣。却见她绕着楼班打量了一圈,傲然发问道,“汝是何人?为何领兵杀我百姓?”
“是齐军!单于快快渡河!”眼瞅着来者不善的乌桓将领纷繁劝说楼班先行渡河。
不知是谁喊出了第一声警报。但更多的乌桓人则在警报响起之前,便已拨马调头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敌军冲杀而去。公然不其然,仅一眨眼的工夫西南边向的地平线上便冒出了一队黑压压的马队,那顶风飘荡的“蔡”字大旗、“齐”字大旗仿佛明示了来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