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清道长被“师娘”二字苛虐多年,早已修炼到“四大皆空”的境地,闻言仍然面不改色,道:“四周逛逛。”
他手中无刀,招势却锋利无匹。
他看出本身比叶浮生小些,便不托大,抬手便一记劫指凝气点来。眼看就要点中肩头大穴,也不见叶浮生如何闪避,掌化刃自下而上斜劈畴昔,就要切上玄素手腕。
他正练着大开大合的断水刀法,当年谢无衣在山庄的时候只来得及给他打根本,厥后谢珉顶替坐镇才开端教他刀法。因为谢珉本身对断水刀法的体味也有限,是以谢离只记着了刀法的形,内里精气神并不得精华,反而对沧澜十三刀更熟谙些。
“傻孩子,既然是‘抽刀断水’,那你不如试一试……”叶浮生脚步一转,谢离还没来得及出招,就被他一脚踢中了手腕,“势如刃,气如水!”
玄素手腕翻转,被拂尘绞住的枯枝顺势向下打去,与叶浮内行指订交,却轻若有力。但见叶浮生化指为爪在枯枝上一绕,轻松将其夺回,反手便是“游龙”横挥而出。
但是这一招未出,便有白影插入战局,左手一掌推开玄素,右手竖臂挡下枯枝,吵嘴衣袖顿时裂开一条口儿,但上面皮肉未伤分毫。
但是他左边戴着半张面具,遮住了从额角到颧骨的小半张脸,只暴露一双清澈安好的眼睛,和胆鼻之下弯成新月的唇。
虽说江湖上窥测别家武功乃是大忌,但断水事情前夕,谢珉已经把谢离交托给叶浮生,因为这孩子年纪小,武道方面还需长辈看顾,叶浮生也就应下了。
摘叶飞花可伤人,这可不是普通妙手能做到的了。
两人你来我往拆了十几个汇合,叶浮生身法矫捷经历老道,再加上眼疾手快总能在见招拆招之余直击关键;玄素则始终沉稳应战稳定阵脚,在明知本身身法不如的环境下化攻为守,他内力浑厚,拳掌更是滴水不漏,饶是叶浮生捉隙甚快也难以抓到他不继之机。
叶浮生笑了笑:“既然如此,与其空等,不如来战?”
他未动功力,内息已瞬变如水。
“我固然没练过断水刀法,但是见过。”叶浮生一边稳稳压抑住谢离,一边有条不紊地说出本身的观点,“三刀当间断水重势、惊鸿主快、挽月生变,你们家的刀法向来走大开大合之风,江湖上也素有‘抽刀断水’的说法,但是……”
“所谓‘抽刀断水’,实在是有两重意义,一指刀法迅猛势不成挡,二指流水奔腾浮沉瞬息分流。”叶浮生侃侃而谈,“你年纪小,内功根柢不如先人,想以内功为继发挥刀法,不免力量不敷,是以就要学着如何分大江入小流了。”
一旁清算本身的玄素差点被这个称呼给噎死,昂首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头胆小包天的孽畜。
叶浮生用的当然不是断水刀法,或者说他这一挥都没有招式可言,只是平平平淡地一个转手罢了。
谢离当场一滚,狼狈地躲开这一下,捉隙问道:“哪一点?”
等叶浮生醒来,已经是卯时了。
他说话间,谢离蓦地变招,本该气势澎湃的一式“大江东去”在奔腾而出之时俄然凝于一点,化劈为刺,纤毫稳定地转为“滴水穿石”,点向叶浮生的关元穴。
玄素也没多加踌躇,捉在腕上的拂尘轻扫:“贫道却之不恭,请。”
枯枝一扫,才看清那道去势未绝的“劲风”也是一片落叶,只是上面凝集了内力,锋利不逊飞刀。
谢离看着叶浮生,再低头看着地上两半落叶,一时候说不出话了。
这是一个年青清俊的男人,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如闻檀香静气,油然生出宁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