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恰是陆鸣渊和秦兰裳。
当时候阮非誉俄然出声,吓了她一大跳,还觉得又有伏兵呈现,所幸这一次老天爷没有再落井下石,来的是救兵。
“阿……你如何了?”
但是在受伤以后,陆鸣渊就给他草草包扎过,又折腾了整一夜,伤口竟然不但没有凝固,另有流血不止的趋势,若非被脏兮兮的衣物遮挡,而他又不动声色,叶浮生早就该重视到了。
叶浮生感受抓着本身的那只手由最后的微颤变得越来越抖,忙一把扶住了他,低声问:“如何了?”
他这目光仿佛两道钩子,扒开了统统表皮和假装,扯破血肉筋骨,看得叶浮生浑身不安闲,内心莫名狂跳,他带着几分担忧和几分谨慎,悄悄问:“那里难受?”
刀剑在此相接,这一次楚惜微手中长刀被生生震断,断刃横飞出去,楚惜微也稳定,抬掌击在潜渊之上,两股内力相撞,赫连御退了三步,楚惜微连退七步。
赫连御看也不看,反手长剑一挡,以巧力一拨,箭矢便转了方向朝来路射了归去,那人也仿佛早有预感,微一侧头,一只枯瘦的手从后伸出,在箭身上悄悄一绕一捏,便将其卸力接下。
陆鸣渊扭扭捏捏地走过来,活像个被逼良为娼的小媳妇。秦兰裳内心又担忧又火大,见着他也没好脾气,陆鸣渊不幸巴巴的看了她两眼,只好转向叶浮生,趁外人不备,将手里紧攥的东西交给他,抬高了声音:“叶公子,离此地向东二十里有个清雪村,靠村尾有间屋子,你们可在那边落脚……村里头有个姓李的大夫,也可一寻。”
“萍水相逢算不上朋友,倒是仗义互助的义士。”
楚惜微的刀法以惊鸿为根本,失了那般迅疾无匹,却多了一分窜改多端,从第二刀开端便无了牢固路数,底子就是在跟着赫连御剑法之变而变。
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身材高大,剑眉星目,腰悬短剑,手持一把玄铁弓,身后箭囊里少了一支箭矢。
楚渊的目光凝在赫连御身上,沉声道:“束手待擒,饶你一命!”
叶浮生看了看掌心,是两把一大一小的钥匙。
楚惜微暮年跟从叶浮生修行《惊鸿诀》,身法步法无一不快,他此番占了先机,《岔路经》的真气畅通满身,转眼便运转了三个大周天,一刀上手便是自下而上的一式“白虹”。
这声响一出,赫连御脸上的笑意便不见了,悻悻然活似被扫了雅兴,抬剑扫开几支箭矢,同时脚下一滑退到了空位边沿,看也不看楚渊,而是盯着叶浮生和楚惜微,道:“此次不过瘾,我们下次再玩,可要筹办好了!”
秦兰裳在这里站了好久,连陆鸣渊都劝她坐下歇息一会儿,可她脚底下好似生了根,一动也不动,两只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火线,平生头一次体味了何为“望眼欲穿”。
“王爷仁善,不如给他们留下银票和马车,让他们自行安排。”阮非誉出言,瞥了一眼陆鸣渊,“等措置好了事件,老朽会让鸣渊来谢重金前来相酬,定不会虐待了他们。”
“凭你?”嘴角一勾,赫连驭手里挽了个剑花,眼看一场大战就要复兴,远方俄然传来一道怪响,仿佛有野狼扯嗓嚎叫。
陆鸣渊站得离她近,见得阮非誉无恙便松了口气,觉着身边少女的身材在颤抖,踌躇一下,抽出白纸扇谨慎翼翼地拍了拍她肩膀。
阮非誉的态度不温不火,活生生地解释了一番何为“翻脸不认人”与“君子之交淡如水”,三言两语抛清了一起纠葛,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与这两人并无厚交。
楚渊开朗笑道:“阮相客气了。”
楚惜微仍然不说话,叶浮生内心有些急了,所幸阮非誉开口道:“这位小友身上有伤,又淋了这么久的雨,怕是有些高热,快快下山让他歇息,请个大夫看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