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被他轻言细语地哄着,反而哭得更大声了些,她忿忿地推开叶浮生的手,泣道:“都是一伙的贼子,不消你们假美意!”
秀儿瘫坐在地,愣了好久,到了这一刻才回过神来,她也不晓得那里来的力量,一把将阮非誉推开了,伏在张泽另不足温的尸身上大哭起来。
“花一样的女人,说话不要这般莽撞。”叶浮生把手帕塞进她掌中,语气还是和顺得很,“杀好人的一定是好人,杀好人的天然也不必然是好人。”
他道起这些血淋淋的旧事如同闲话家常,叫人陡生寒意,秀儿身子一抖,眼中气愤更盛,却不由得染上了惊骇,瑟缩几下,不敢再乱动了。
二皇子楚煜,被封端王,留守天京;
秀儿一怔,攥动手帕几近要把它捏成一团,道:“你抵赖!”
楚惜微:“……”
秀儿愣了愣,惨淡一笑:“摆布我们做了如许的事,难不成阮老贼会放过我吗?”
叶浮生奇道:“为何要杀你?”
“你是徐从夏的先人?”阮非誉看了她一眼,俄然摇了点头,“你长得跟你外公不大像,只要眼睛类似,并且都好哭。”
“你!”
“你们是说葬魂宫是用心放人的?”秦兰裳瞪大了眼,“吃饱了没事干吗?”
秦兰裳犟着脖子却没等来怒斥,惊得眸子子都差点脱眶。叶浮生安抚了楚惜微,转头又看到这没出息的模样,向来自夸风华正茂的他也不由得生出一把为人父老的沧桑感来,不轻不重地在她脑门儿上拍了一下,哈腰递给了秀儿一张手帕,上面还骚包地绣着两只凤尾蝶。
夺位之时,八个皇子已折损过半,楚子玉下台以后又以各种手腕收拢权力。闹到现在,还能活着上蹦跶、且有能为搞出这些行动的,也不过就三人罢了——
“若只为杀,我一人足矣。”楚惜微的手指敲击桌面,“只是带着这帮子累坠,免不得瞻前顾后,何况为首那人还照顾了火雷,不得不防。”
先帝共有三女十一子,此中两位公主远嫁塞外和亲,一名早在四年前病逝;十一个皇子中最小的那位短命,大皇子也在暮年病逝,二皇子因当年牵涉秦鹤白一案被先帝不喜,剩下八个就卷入了夺位之争,为此枉顾手足之情,闹了个你死我活,却被皇长孙楚子玉横插一手,谁都式微着好。
叶浮生皱了皱眉:“提及来,北蛮战事刚过不久,朝廷如何还没管束火药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