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看着叶或人这番“上房揭瓦”的熟稔行动,冷静在内心猜想对方是练了多少个三九三伏,才气有现在的境地。
玄素:“……”
玄素倒也机警,见这两人都走了,便也翻身落在叶浮生身边,轻声问他:“听到了甚么?”
那是葬魂宫朱雀殿主,步雪遥。
渡厄洞阵势险要,如叶浮生、步雪遥这般的轻功又是江湖少见,是故除却步雪遥,此地扼守职员并未几。叶浮生和玄素趁隙而入,内力凝于耳目,常常都在被岗哨发觉之前悄悄错开。
叶浮生轻声道:“刚才阿谁黑衣服的,就是葬魂宫朱雀殿主,人称‘飞罗刹’的步雪遥。”
叶浮生眯了眯眼睛,一手扯住玄素的胳膊纵身而下,只道了一声:“提起内息,别的不消管。”
他的武功在无相寺里数不上名头,轻身工夫却极好,又有这阵势保护,本该是神不知鬼不觉。
墙后是一处大门洞,但洞口却有人扼守,火光摇摆,略不重视就会照出两人的影子。虽说他们能处理这几个保卫,却轻易引来其别人,到时候恐怕功亏一篑。
他这一下来得俄然,玄素只来得及把一口内息提在胸中,就感觉身材一轻,几近觉得本身要摔得粉身碎骨。但是叶浮生于跃下之时脚步一蹬,在带着一个大活人的环境下犹能在踏空之际生生窜改身材,于峭壁上连踏三步,然后又是身躯腾转,在山壁顺势一滑,稳稳落在了一个凸起的平台上。
屋顶上铺满瓦片,略不重视就会产生响动,玄素正在犯难,成果被叶浮生抓住胳膊纵身一跃,脚尖在屋脊上一点,却不施力,只在上面一滑,身材顺势俯下,手掌一撑一转,就卸了力道,悄悄无声地伏在瓦面上,轻巧得仿佛落叶被风吹在了上面。
“八九不离十。”叶浮生扬了扬下巴,“差未几了,我们先下渡厄洞。”
天气已垂垂昏黑,恒远到了这里就放缓法度,叶浮生和玄素也只能慢下来,留意着四周意向,躲躲闪闪就像见不得光的鬼怪。
他们耐烦地等了一会儿,终究看到恒远翻窗而出,叶浮生按着玄素的脑袋蒲伏下去,调剂角度避开对方的目光,内心估摸了半晌,这才带人跟了上去。
叶浮生本是闻声这曲子颇觉奥妙,现在看到玄素的反应,内心的猜想估计是没错了。
玄心琴已年久,又经端涯道长多年修改,音色与浅显瑶琴很有分歧,何况这首《问水》是他首创,虽无较着起伏,却入道于曲,指法却非常庞大,连他的同门师弟和弟子都未曾学到精华,只要至好色空禅师勘破真谛。
叶浮生眯了眯眼,轻声道:“我引开他们,你趁机出来。”
又行一段路,忽觉人声,叶浮生向玄素使了个眼色,后者自知轻功不如他,乖乖闪到旁侧山壁后止步,叶浮生便翻身上了一棵大树,扒开裂缝看着恒远走到火线断崖边,屈指在唇前吹出一声哨响。
玄素本不肯做这“房上君子”的活动,何如事急从权,只得被叶浮生一起拖了过来,翻身上了屋顶。
步雪遥便是仗着高强轻功,又以锁链借力在这峭壁上来去纵横。
这么想着,他与玄素对视一眼,相互眼中俱是凝重。
玄素不认得他,叶浮生却瞳孔一缩。
琴声只一墙之隔,但并不悠远低垂,轻缓舒淡,没有较着的凹凸起伏窜改,仿佛一条溪水潺潺淌过林间山石,和顺得不成思议。
叶浮生见他这反应,轻声问道:“如何了?”
端涯已死,传闻他临终时色空禅师前去忘尘峰祭灵,亲焚经文,坐守三日,最后带走了端涯道长随身古琴“玄心”,今后回山闭关,五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