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面露冷意:“不过,毓秀宫与静王府的暗信来往但是一封也没少。”
盈袖一点就透:“那么她靠近楚泽,乃至撺掇对方结党营私,也是为了让楚泽替楚琰做出头鸟,还能将二皇子和司徒家也拉下水。”
食色性也,朱紫们过惯了酒色财气的糊口,哪能真安循分分当上十天吃斋念佛的居士?比起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的聪明人,人间更不乏偷奸耍滑之辈。
顾潇抬起眼:“隔岸观火,天然火势越大才越有看头。”
顾潇感喟道:“楚泽心高气傲,唐宸妃老谋深算。”
“你既不要我,我也不强求,五百两银子是还爹生娘养之恩,而后你死我活再不相干了。”
自十一皇子短命以后,楚泽就是崇昭帝最幼年的儿子,不管帝王多么猜忌,总会对幺子多出几分宽大,天然也滋长楚泽骄贵之心。
偌大迷踪岭安葬了顾欺芳的性命,他一个少年人却安然脱身,当真是吉人天相?
盈袖皱了皱眉,她在两年前奉师命乔装入京策应惊鸿传人顾潇,自此卷入朝堂阴私,心下恶极,早早与顾潇划开职责,前者主掌宫外暗羽权势,后者兼顾宫内掠影之力。
比起所谓的清倌人,肯寒舍皮肉摸爬滚打的红倌天然更能赢利,红绡娘子是个聪明的,她不肯意在风尘之地蹉跎半生,干脆舍了脸面自矜,用她的才貌聪明去争去抢,两年下来已经成了醉春楼的头牌,艳名哄传大半个天都城。
楚泽与楚煜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是司徒贵妃的儿子。司徒贵妃不但貌美才显极得圣宠,还出身武将世家,父兄皆是朝中重臣,当年声气最盛之时连许皇后都要让她三分。
何如二十四年前的秦公案触及二皇子楚煜和护国公秦鹤白,天然也连累了司徒家。司徒氏虽因皇切身份逃过一劫,到底元气大伤,司徒贵妃也被一度冷待,虽未被帝王嫌弃,到底不复当年荣宠,曾经另有不平之心,光阴以后粉褪花残,反而沉寂下来。
“盈袖,女儿家慎言,毕竟这等肮脏不值得脏你的口。”顾潇淡淡道,“问出了甚么吗?”
平生少有仁德事,何求彼苍予慈悲?
在他转头的时候,便见长街之上多出一道绯红魅影。
“红绡娘子”天然是艺名,她是这醉春楼的头牌女人,两年前被欠了一屁股赌债的爹高价卖到此处,男人假惺惺跟老鸨恳求,让她做个清倌人,待本身赚了钱便返来为女赎身,却没想到不待老鸨讽刺,那女人已经在卖身契上画了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