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何必急着起火?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如果早早便死了,那才是真的完了。”叶浮生脚尖一勾,在茶盏落地前将其踢起,一手稳稳接住,抬眼看向郑太守,“现在顾潇死了,掠影卫里权力瓜代,更是百密一疏的时候;端王奔赴北疆,礼王企图谋反,楚子玉焦头烂额,诚王远在东海兼顾乏术……表舅,我们等了十年,现在不就是绝好的机遇了?”
他的声音戛但是止,只见帐子前面的女人靠坐在榻,身材一动不动,半句声音也没收回来,若不是胸膛另有起伏,他几近要觉得她已经死了。
郑太守心头凛然,眼中也闪过仇恨:“这狗贼……现在如何了?”
郑长青恋慕唐芷音,固然他将心机藏得很好,但瞒不过城府深沉的静王楚琰,也瞒不过惯于察看的顾潇。因为念着面子干系,又兼唐芷音向来端庄守礼,楚琰并没把事情闹大,随便找了个由头远了郑长青,却没想到此举成了此人活命的机遇。
“你……”郑太守惊奇不定地看着他,“你要谋反?!”
最后一句话就像一盆凉水重新浇到脚,郑太守顿时复苏过来,他将之前酒宴上获得的线报与“楚惜微”所言暗指连络起来,神采一沉:“你是说……关外外族?!”
郑太守没想到会有明天。
他闻声这些人的私语、哭嚎另有怒骂,晓得楚琰败亡、唐芷音引火自焚。
静王妃唐芷音,出身权贵,其父曾任吏部尚书,在先帝期间颇受重用,她生得仙颜又有才名,少在闺中时便被先皇后看中,嫁给了膝下第四子,静王楚琰。
一念及此,郑太守声音压得更低:“你、你对我儿做了甚么?你到底有何图谋,直白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