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来的机会正巧,刚好见着赵擎钳制住玄素的剑,后者本有机遇撤手后退,恰好愣在原地,叶浮生无可何如,也只好下杀手。
脱手之快、下刀之厉、机会拿捏之准,这三者缺一不成,乃玄素平生罕见。
玄素听他未经细思便一通指责乱扣罪名,眉头狠狠拧了起来,又见恒远面色哀思似哽咽难言,晓得此人是要借打动的恒明把今晚的事都推在本身和叶浮生身上,到时候千夫所指、有口难言。
叶浮生好不轻易喘匀了一口气,甩了甩头,见到玄素看过来,扯扯嘴角:“吓到了吗?”
除非是有塔内的和尚,把毒药融入香里,借着供佛和洒扫的机遇换了香烛,扑灭毒物,于挥发中悄悄施毒,等发明时就已经晚了。
叶浮生眯起眼:“要劫走赵擎,天然不能泄漏风声。方才的敲钟者,恐怕是这塔中最后的活口,但如果是你,会留下活口吗?”
恒远看着他们,道:“玄素少宫主,叶施主,二位深夜擅闯浮图塔,又杀了赵擎和我寺中人,不该给个说法吗?”
玄夙来得急,叶浮生追得更急,两人都是攀塔而上,没从塔内拾级而上白费时候。本觉得有外人劫囚,塔中恐怕无活口,却不料竟然另有人活着,并敲响了大钟。
每座浮图塔第一层外都悬有一口大铜钟,作示警之用,习武之人聚力敲击,声可于瞬息间传出三五里,寺里的武僧凡是没睡死畴昔,都能听到这边的声音。
因为构筑于高塔以内,囚室也是禅房安插,只是多出了栅栏铁索,中间有小我高的大铁笼子,内里扣锁已开,空空如也。
纵有刀剑在手,哪怕文韬武略,也束手难为。
贼喊捉贼,不过如是。
玄素的拳头渐渐攥紧,对上恒明,寒声道:“上面两人一者被贫道所杀,一者被赵擎扔下高楼,事既行便敢当,但还请连同这具尸身一同,先查明这三名和尚身份。至于这两位大师……”
玄素也不打搅他,实际上本身也是满心乱麻,一会儿看着面前的尸身,一会儿又想起赵擎,可惜他有这么多疑问,现在却没人能解答了。
“扑通”两声前后响起,一重一轻,赵擎的身材扑倒在地,头颅却滚到了玄素脚边,拖出条歪歪扭扭的血痕,如何看都惊惧。
他的目光扫过恒远、恒明,又看着他们身后一群神采各别之人,道:“贫道乃太上宫第六任掌门,问罪也好、问责也罢,都请各派掌门出面相谈,拿出真凭实据,剖于道理吵嘴。贫道行端坐正无不成言,不闪不避,便在此地此时说个清楚!”
叶浮生不知何时到了这里,于千钧一发之际捉隙脱手,惊鸿刀无声无息地插入战局,切肤割肉,断骨枭首,一点朝气也不留,转眼就是血溅三尺青锋。
“恒弘远师,贫道尊你一句‘师兄’,是敬于光阴与无相寺,而非敬你。”玄素渐渐起家,挡在叶浮生面前,有为剑还鞘成箫,在他指间一转,负手而立。
他就像一把被抽去竹骨的伞,只剩下一层软趴趴的油纸,犹不断念肠遮风挡雨。
他皱着眉,目光在头颅和尸身身上打了个转,已有了猜想:“赵擎?”
微一考虑,叶浮生开口问道:“把你来此的见闻,都奉告我。”
他看着玄素的背影,不由勾了勾嘴唇,手掌在地上一撑,起家拍了拍玄素肩膀,站在了他身边。
恒远也面露悲哀之色,手指拨动佛珠,嘴里喃喃“阿弥陀佛”,内里不晓得谁发明了赵擎的尸身,大喊道:“赵擎死了?谁干的!”
玄素快速将刚才的统统托盘而出,叶浮生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道:“我们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