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痛蓦地分散满身,疼得白绮歌差点呼出声音,猛地展开眼,面前清俊面貌冷肃神采垂垂清楚,带着阴鸷目光落入眼底。
感慨的同时白绮歌也产生诸多疑问,为甚么少言寡语不爱与人来往的白绮歌本人会盗窃设防图交给未婚夫君?易宸璟于白绮歌之间有何干系?出错溺水而毙的红绡公主又在二人之间扮演甚么角色?易宸璟恨白绮歌入骨,莫非红绡公主的死与白绮歌有关?主动要求她替嫁带来此地,易宸璟究竟想如何抨击,是折磨还是欺侮,抑或是穷尽所能培养她悲惨余生?
舍了翠玉耳坠办理给小寺人换来洗漱器具与一套旧衣,白绮歌关上门单独靠坐在床上,连日怠倦伤痛铺天盖地而来。
看来想要活下去,这副娇弱身躯必须有所窜改。
易宸璟。
“殿下如何这时才返来?娘娘和两位夫人等了整夜,刚才还筹算去君寰殿催促来着--”行至敛尘轩门前,没头苍蝇似的小寺人喋喋不休戛但是止,瞠目结舌望着易宸璟身后落魄女子满脸难堪,“这、这位就是祈安公主?”
白绮歌也不是傻子,易宸璟对她恨之入骨毫不成能有半丝顾恤之情,没有加以讽刺伤害不过是碍着四周人多罢了,没需求自发得是胡想他会窜改情意、会放过她。
究竟上单是边幅不出众也就罢了,起码那张脸还是无缺无损的,可恰好真正的白绮歌死去、她穿越重生那夜,易宸璟握着匕首满挟恨意在她左颊留下一道伤疤,狰狞丑恶。
蓦地一阵大力拽得白绮歌站立不稳,踉跄几步后终因脚腕剧痛颠仆在地,不及站起,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顿时冰冷砭骨忍不住打起寒噤。房内潮湿阴冷寸寸寒气侵体,加上白绮歌身上伤病交杂衰弱得很,这盆冷水浇下便有若酷寒解冻,激得面上愈发惨无人色。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她曾从敞亮镜中看过几次,老是惨白得近乎没有赤色,小眼睛给人感受暗淡无光,五官虽端方,拼集到一起却如何也没有精美之感。
“很抱愧,这件事我并不清楚。”白绮歌抹去脸下水渍,手背滑过脸颊时伤疤火烧火燎地疼痛,“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之前所作之事毫无影象,你想要的答案我会给你,但不是现在。”
宿世她红颜赤胆以身就义,此生通敌叛国戴罪之身。
“跟我回宫。”理所当然没有任何扣问安抚,放开沾满血污的手取出汗巾擦了擦,易宸璟面无神采将汗巾丢在积水坑中。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他不想落人话柄,好歹白绮歌是替嫁而来,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才行。
“甚么公主,不过是个联婚的贱民罢了。”易宸璟嘲笑,举足跨入平静大院。
多但愿他只是一场恶梦,睁眼闭眼间就会幻灭消逝。
从光荣云端跌落泥潭谷底,百姓怒骂家人抱怨,身败名裂还要赶上易宸璟那样一味抨击的刻毒男人,幸而她是新的白绮歌,固执的白绮歌,浴血重生的白绮歌,如果畴前怯懦软弱、因着几乎受人糟蹋就投河他杀的白绮歌本人,只怕这会儿已经寻死千次百次了。
遥国,离她朝夕惦记的亲人们数千里远,此生此世可还能再见都是未知,而她必须在如此天时天时人和都完善的环境下固执保存,不然到头来统统成空,前番哑忍尽弃,便是到鬼域碧落也没法谅解本身。
简而言之,白绮歌是个其貌不扬的女人。
早在雄师返回遥国前七皇子与昭国公主联婚的动静就已鸿雁传信带入宫中,遥皇及朝堂大臣见很多了不觉得意,可敛尘轩里整天数着沙漏度过的主仆们群情纷繁,迫不及待想要晓得俄然呈现的祈安公主究竟是个甚么样的人。
有些好笑,那些为了别人活着而死的人被称为高贵,她呢?为了别人活着而尽力挣扎求生的她应当如何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