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桌上放着窄口阔肚的朱红瓷瓶,一瞥见它,易宸璟神采立即阴沉下去。
白绮歌沉默半晌,微微有些失神。
怔怔看着神情慎重的易宸璟,白绮歌有些苍茫,当初是他一气之下摔了玉簪说甚么不会娶红绡以外任何女子,这番行动又算甚么?
她是我老婆,我不护着她另有谁能护着?
对峙半晌,易宸璟忽地笑出声,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白绮歌:“娘亲不消你守着,父皇已准予锦昭仪同去,加上鬼精鬼灵的玉澈另有战廷阿谁铁打的榆木脑袋,想对娘亲动手没那么轻易。既然你不回昭国,我另有任务安排给你,信上写的清清楚楚。”
锦昭仪深爱太子至心真意,太子看似喜好招蜂引蝶风骚不羁,骨子里爱的终归是锦昭仪,不然也不会冒着被左丞相非难的重压承认二人私交。今后的路他们会走得很辛苦,但起码具有相互,两情相悦的人最是幸运,纵是落空统统,有对方在便是全数天下,只为一人存在的天下。
瓶里的药被白绮歌一颗不剩全都吃了下去,方太医只能仰仗残留气味判定药中含有几味致妊妇滑胎的药材,与易宸暄逼迫戚夫人打掉孩子的药完整不异。毫无疑问,这药来自遥阖殿,但是为甚么易宸暄要禁止白绮歌生下孩子?易宸璟想不明白此中启事,倘若他不得不接管封王阔别帝都,易宸暄应当很欢畅不是吗?这趟水越搅越混,他垂垂有些看不清楚了。
那么首要的承诺如何会忘,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白绮歌明白,易宸璟对敬妃的安然非常担忧,不然也不会把战廷留下,可战廷空有一身好工夫却贫乏对付诡计心计的脑筋,最好的体例就是她与战廷一起庇护敬妃,如许一来,回昭国的事就不得不今后推迟。
公然,他并不想要这个孩子。
“饿了吗?等下让玉澈去给你煮些清粥,太医说刚醒来不能吃油腻干硬的东西,这两天先忍忍。”
“如果不是玉澈冒着风寒给我报信,你早就被谨妃害死在莺月湖。那丫头几天没吃没喝连大声说话的力量都没有,见你被人骗走,情急之下穿戴单衣硬是咬着牙爬到我书房,手脚尽是冻伤。”易宸璟端过凉茶喂了白绮歌几口,满满一杯茶却只喝下不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