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迢还在路上,有人却比它先一步达到西楚,恰是这一鹰一人的到来令以后不久遥国朝政剧变,又一场风雨无声酝酿。
形状姣好的唇角勾起一抹含笑,精美更胜女子的面庞可贵明朗宁和,那是他这平生独一一次纯粹洁净地笑着。
为制止世人被苛虐,晚餐还是叶花晚做的,小丫头脾气凶暴却有一手令人赞叹的厨艺,加上宁惜醉带来的一些各地特性食材,几人吃了一顿心对劲足的晚餐。饭后易宸璟被白绮歌撵回房歇息,叶花晚如每天一样红着面庞儿抱着葵花籽跟在傅楚前面,借着与易宸璟筹议事情的机遇大肆偷看,封无疆则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早早入眠,安好大厅独留白绮歌与宁惜醉坐在圆桌之前,一碟小菜,一坛清酒,一壶热茶,实施先前约好的细细诉说。
“西楚位置偏僻、长年酷寒,山上有很多罕见的珍稀药材以及耐寒的植物外相,早几年我就和一叶山庄约下货单按期收取。本年赶上北征各处动乱,我想着这里应当不会受太大影响就先过来了,可巧遇见了故交,确是天意。”宁惜醉含笑,倒了杯茶推到白绮歌手边,“别喝酒了,对伤口不好。”
恰好她恨不起来,只是爱着,爱的扭曲,爱的痴狂,乃至不吝恩将仇报设想害白绮歌。
当下人的不能多问,谁敢多嘴,轻则一顿皮肉之苦,重了,那便是性命不保的事。小宫女尽是怜悯地看了素娆一眼后低头退出房间,遵着五皇子风俗将大门紧闭。
素娆木木地点了点头:“是丞相大人亲口说的,他还说人就在某座山里,连伴同的人都说得一清二楚。”
饶是白绮歌表情再不好也笑出了声,看易宸璟神采乌青又不好发作,不由感慨终究有人能让这个冷傲臭嘴巴的皇子吃瘪了。
“做,当然做啊,谁说不做了?”叶花晚也是一脸莫名。
毛色灰白的苍鹰在天涯遨游,伸展的羽翼自在张扬。天赐的灵物总比普通飞禽更具聪明,小迢很清楚它的目标地是西楚大地上一座高山,几日前它在那边见到了仆人的仆人并带着密密麻麻写满笔迹的纸条回到仆人身边,明天,它的任务是带寥寥几个字再赴西楚,在那边等候久违的团聚。
“老狐狸,尾巴藏得倒是很好。行了,你不便在这里逗留太久,免得外人狐疑,有甚么动静传进敛尘轩及时送来,对你没坏处。”易宸暄屏退素娆,撑着额角深思。
宁惜醉的到来带着一股轻松气味,易宸璟虽不肯见到他,但是看白绮歌表情精力都好上很多也放心很多,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躲到一边去清算东西,与一言不发却满脸怨气的封无疆恰成一道风景。
“要谢我很轻易啊。”敞亮眼眸微眯,唇边笑意慵懒平淡,宁惜醉盯着白绮歌双眸半举酒杯,语气淡然,“不如白女人以身相许吧。”
奉养多年竟不如一个男宠职位高,在人前鲜敞亮丽,在无人瞥见的房里,只不过是个吃着药任由易宸暄玩弄、培植的泄欲东西罢了,纵是有着倾国之姿也无人怜香惜玉,有的是一夜夜承欢身下,庄严碾碎。
皇宫当中总有些处所是见不得人的,比方惩办开罪寺人、宫女的暗阁,又或者某些宽广敞亮却藏污纳垢的富丽寓所。
一扬手,院墙上咕咕呜鸣的鸽子飞入掌中,铜环里的字条只要简简朴单四个字:已到西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