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天下,万千路途,有一人相守不离不弃,存亡何惧?
深吸口气把火气憋在肚里,易宸璟横了白绮歌一眼,默不出声抱起叶花晚,在钟姑的带路下进了配房中的一间。也不晓得叶花晚是装睡还是真的睡没睡相,易宸璟本想把她放在床上从速走人,不料叶花晚吧嗒吧嗒嘴伸长胳膊搂住易宸璟脖子,并且大有永不罢休之势。
“少耍脾气,你不抱谁抱?傅楚那么肥胖那里抱得动?”
撤出房外关上门,傅楚心疼地摇了点头:“宸大哥,你别怪叶子,她这是自小的风俗了。伯母生她后没多久就已过世,伯父疼叶子近乎宠嬖,每晚睡前都要抱抱再吻一下她才肯睡。伯父走了以后叶子悲伤好久才缓过来,这风俗却戒不掉……别看她一天没心没肺笑着,实在内心孤傲得很。”
不等白绮歌起家下车,宁惜醉抢先一步跳了出去,分开时还特地关上车门,较着是不让白绮歌露面。很快,宁惜醉清雅嗓音也插手扳谈中,又过半晌车轮转动,竟是直接驶入了城内,大抵有一盏茶的工夫才停下。
听得呼声,白绮歌和傅楚面面相觑,踏入房内瞥见面前情状不由掩着嘴笑弯了腰——叶花晚躺在床上,手臂勾住易宸璟脖子,满脸乌青的易宸璟站不直躬不下,宽裕地死死瞪着二人。
信上内容未几却让易宸璟当即决定出发赶回帝都,半晌都不肯多等,白绮歌看过信后也同意了他的决定——敬妃藏身之处已经多次遭到暗袭,所幸有战廷和乔青絮守着没出大事,只锦昭仪受了些皮外伤。信中还提及遥皇派偶大将军带着百余禁军前来庇护,可易宸璟担忧埋没在暗处的仇敌会走傍门左道停止侵犯,一颗孝心鼓动,不管如何是等不及了。
傅楚安排的线路以热烈城镇为主,一来人多稠浊,白绮歌和易宸璟坐在车中不轻易被发明;二来就算真的被盯上也便利趁着混乱逃脱,能够说是最伤害的处所反而最安然。
易宸璟回握掌中柔嫩深吸口气,微微侧头,只为一人展露的笑容安然清净。
坐车时四人的位置是牢固的,白绮歌与易宸璟同侧,劈面是叶花晚,叶花晚身边是宁惜醉,这是易宸璟费经心机排挤的位置,既不让宁惜醉与白绮歌挨着,又能制止白绮歌一昂首就瞥见宁惜醉那张令人生厌的脸。如此谨慎思白绮歌天然看得出来,无法之余又不由感到一丝好笑,易宸璟对她的独占表示得过分较着,就差把她吞到肚子里不让任何人瞥见了。
宁惜醉不管脾气或是哪方面都不错,唯独这奸商赋性有些令人不敢恭维,不过想想也是,无商不奸、无奸不商,他越是精通此道不就越证明他是货真价实的贩子么?似是不经意地瞄了易宸璟一眼,白绮歌悄悄叹口气。
宁惜醉一听有吃有喝立即来了精力,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世人身边,一双眼却几次朝前堂望去。
易宸璟扣问目光看向傅楚,后者摆摆手:“钟姑是本身人,信得过,宸大哥和白姐姐的身份我也就没有坦白。”
等候他们的,总无坦途。
此处安好无风,落日灿艳,仿佛是一个非常顺利的路途起点,但是在无人重视的偏院墙外,一道人影躲藏于阴暗角落,袖口处刀光森冷。
易宸璟皱眉:“这么多人,为甚么非要我抱?”
白绮歌明白他的意义,他没打仗过这些布衣百姓,更不体味所说的江湖究竟是甚么,以他的谨慎谨慎还没法完整信赖钟姑,何况身边另有宁惜醉在?耐久身处尔虞我诈的环境,他早已落空对陌生人的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