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易宸璟点点头把龙怀县令带到路边野林深处,依着白绮歌建议将肥胖身子紧紧捆在树上,而后扬长拜别。
她本就不擅寒暄言谈,客气话偶尔三两句对付面子还能够,说多了就会词穷,何况乔青絮对她来讲根基就是个只要少量耳闻的陌生人,哪来那么多歌颂之词能够吹嘘?难堪半张着嘴好久,见乔青絮眼中笑意越来越深,白绮歌只得无法感喟:“嘴笨,乔女侠包涵。”
这两天惊险不竭,她几乎健忘封无疆的货车上还藏了个大活人——龙怀县令。
听乔青絮言语间称呼,明显叶花晚的爹爹与她并非血缘干系,萍水相逢的义兄妹能做到如此实在可贵,这份义气才是江湖中人最值得高傲、恋慕的吧?非亲之人尚能如此,可叹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却要明争暗斗、闹个你死我活,真是讽刺。
易宸璟一副满不在乎的神采。
“宁公子,封老前辈,先在此处歇息少顷吧。”转手将水袋递给宁惜醉,白绮歌独自向货车走去,谨慎翼翼地朝封无疆微微躬身,“封老前辈,人还在车里吗?”
白绮歌点头上马,但并没有与易宸璟和傅楚一起走到驿路边树荫下歇息,而是站在路上转头张望。过了半晌,擦拭一新的马车与货车一起呈现在视野中,驾车的男人仿佛还哼着小曲,满面轻松安闲。
“小丫头,才几天不见就到处替外人说话,我看再过两年你内心就没我这个姑姑,直接跟野男人跑了!”乔青絮一声笑骂,言语略显卤莽,神情却和顺如水。挪解缆子腾出一块空位,乔青絮扬扬下巴表示白绮歌坐在身边:“我听战廷提及过你,看得出来他对你非常敬佩,明天见你拎着剑英姿飒爽,确切不辱白家将门之名。”
肥硕的身躯被五花大绑紧贴车底,一条肮脏的破布堵在嘴里使得龙怀县令只能哼哼唧唧不能说话,再加上自画湘楼出来后就没人再想起他,饿了两天肚子又蒙受刻薄对待的龙怀县令此时狼狈不堪,一条命仿佛去了七分,滚圆的大肚子较着瘪下去很多。
江湖中人不拘末节早已想到,只是想乔青絮这般豪宕的女子白绮歌还是第一次见,也不知如何,平白就生出靠近之感。
处理掉多余人丁返回原地,叶花晚已经从梦境中醒来,见白绮歌和易宸璟二人返来仓猝起家,屁颠儿屁颠儿拉着白绮歌坐到乔青絮身边:“青絮姑姑,白姐姐脾气跟你很像,并且也很会打斗,既然这么有缘分,你必然要送白姐姐和宸大哥回帝都才行。”
如何解释是他的事了,归正已经在数十里外的“凶手”底子不会去考虑。
“夜里在房外守着?易宸璟,这是你的号令?”颀长黛眉高挑,白绮歌笑吟吟看向易宸璟,只是笑容里模糊透出咬牙切齿的感受。
“白……绮歌?我就叫你名字好了。”乔青絮眼里升起一团苍茫,“你看那傻子像是晓得情面的模样么?”
封建王权高度集合的社会,官府是一种极其有效且便利的统治东西,王土臣民无不害怕。但是总会有些在统领以外的人群,他们自成一体,不受官府限定亦不受王权统领,同时也缔造了许很多多传奇故事,不管百姓或是朝廷都风俗用一个词概括他们所对峙的道义。
龙怀县令虽有错误但罪不至死,是否有命回到他统领的地盘,那就要看天命了。
乔青絮朝担忧不止的傅楚摆了摆手:“乔兆海自恃有鹤雷堂与官府做后盾,这几年没少犯下伤天害理之事,我爹固然念着都是乔家人经常对他网开一面,但此次让我放过他绝对没门。”心疼地拍了拍怀里怠倦熟睡的叶花晚,粗暴不逊男人的灵犀女侠眼底一丝和顺闪过,声音也放低很多:“叶大哥就小叶子这么一个先人,我是她姑姑,该当要护她为先。乔兆海那王八蛋敢打小叶子的主张,我再饶他如何对得起叶大哥?”